盛安眼皮一跳,简直听不下去,任由他这么胡闹不像话。
幸好梁远洲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身抓住大公鸡,鸡脖子摁到鹅卵石上,大公鸡凄惨叫着拼命挣扎。
梁远洲也?挺缺德,拿着磨快的刀,一边目光轻飘飘地盯向了蔡婆婆,一边在鸡脖子上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不砍下去。
蔡婆婆被?他阴鸷的眼神盯着,只觉自己也?像是他刀下的那只鸡,脖子凉飕飕的。
忽然,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刀进脖断,鸡血喷涌,大部分流进了提前备好的水桶里。
一小部分,不偏不倚,溅到了蔡婆婆的脸上。
蔡婆婆整个人都呆住了。
梁远洲哎呀了一声,连声说着抱歉,把手里放血的鸡交给黄毛,一手拿起滴着血的大刀,一手扯了桌布上去帮忙擦掉蔡婆婆脸上的鸡血。
“蔡婆婆,真?是抱歉,都怪我杀鸡技术不行?,您没事吧?”
两人距离更近了,那把滴着血的大刀更是近在咫尺。
蔡婆婆终于控制不住,尖叫一声,然后晕死过去。
徐盛安:“………”
病房里所?有人:“…………”
就这,梁远洲还嫌不够,拉着蔡婆婆老伴儿唉声叹气?,语气?惋惜。
“这只鸡还没杀完,我原本是想送这只鸡给您们二老养养身子的,既然蔡婆婆晕了,那这鸡也?没送的必要了。”
说罢,他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瞄了一眼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大丫二丫,轻声问:“听说你们当中哪个看上我了,蔡婆婆想让我当她女婿呢。”
“没!”大丫二丫摇头摇得?跟不要命似的。
“都没有,那就是误会一场。”梁远洲顿时?放心,大手一挥,“兄弟们,走,回家吃鸡。”
“好嘞。”黄毛屁颠屁颠收拾地上狼藉。
没多久,梁远洲一行?人连带一只杀掉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出了病房,离开医院。
病房里,蔡婆婆老伴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和徐盛安道:“公安同志,您就干看着,不抓他吗?”
徐盛安挠了挠眉头,淡定地问:“他犯了什么事?”
“他吓唬我们一家人。”
“怎么吓唬了?我亲眼看着,人家就杀了一只鸡。”
“…………”
这会儿再迟钝的人,都已经?看得?出来徐盛安是想帮哪边了。
徐盛安没再说话,面不改色,理了理衣服褶皱,同样干脆利落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出来,梁远洲爽得?很,直接把大公鸡给了黄毛,“拿去,你们三个分了,就当今天这一趟的酬劳了。”
黄毛兴高采烈,“洲哥,这多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
“行?了,我赶着回家呢。”梁远洲把借来的刀也?给他扔回去。
“洲哥,慢走啊,下次有这种?活再来喊我!”
梁远洲没好气?地招招手,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消失在道路尽头。
他一走,黄毛拉着两个表哥兴冲冲到附近的巷子里,“表哥,说好了,我分大头,你们两个分鸡屁股。”
“滚蛋!洲哥说了平分!”两个汉子不认。
这年头家家都馋肉呢。
也?不知梁远洲从哪里偷偷买来的活鸡,一看就是乡下人家喂养出来的,壮实,肉多。
小洋楼里,姜湘极度震惊,目瞪口呆。
“你刚刚说,你去杀鸡了!”
“是,”梁远洲总算帮她出了一口气?,同时?扳回了一局。
“湘湘,我到病房里时?,徐盛安也?在呢,他对蔡婆婆搞什么口头教育,压根没用。”
“还是我有法子,当着蔡婆婆的面磨磨刀,杀只鸡,晾她以?后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姜湘低下头,想笑又不敢笑。
谁能想得?出他这么杀鸡儆猴的缺德法子啊。
梁远洲吸取这件事的教训,当即给姜湘吹起了枕头风:“湘湘,咱不和公安局的打交道,尤其是徐盛安,他不是好东西。你有事找我,别?找他,他没用。”
说完,似乎觉得?不够,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看今天这事闹的,他搞什么口头教育,纯粹添乱,屁用没有,废物一个。”
姜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