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湘在房间角落找到一个小板凳, 就坐在?小板凳上扒白菜。
把一颗大白菜仔细扒了,择好,然后翻出一把粉条, 两?个萝卜红薯,端着盆准备出去洗菜。
“湘湘,你坐下来等一等。”梁远洲拉着她坐到旁边的石凳上。
自来水管里的水太冰太冷,得提前烧点热水, 否则洗菜冻手冻得慌。
姜湘哦了一声, 一时也不急着洗菜了, 乖乖地坐到他身旁。
两?人蹲坐在?灶台前, 低着头?窃窃私语。
“梁远洲,怎么不见你和?院里的邻居打?声招呼呢?”
“少搭理他们, 等我以?后搬出去了,不会?再和?这些人打?交道。”
“?”
“搬出去?”姜湘一脸迷惑, 他还能搬到哪里去。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 梁远洲低笑, “搬到解放路。”
姜湘诧异,解放路就是她以?前住的花园洋房那条街啊。
那一片以?前是洋人租界,建筑物?风格和?其他街道截然不同,教堂,医院,花园洋房。
后来全国解放, 租界那片区域就改了名,叫解放路。
但?凡是原来住花园洋房的, 非富即贵, 所以?划成分那会?齐齐遭了殃,不是大地主就是资本家, 甚至还有富户,富农。
姜家就是被划到了民族资本家那一档,但?还算运气好,自家住的花园洋房没被瓜分。
长川市最大的那地主家就没这么幸运。
他们家洋楼是最大的,占地面积十分宽广,有花园有小天使喷泉,内里上上下下所有的房间?加起来能有几十间?。
当然,现如今,大地主家的小洋楼已经?被瓜分,里面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住户,把地方塞得满满当当。
细数解放路,像姜家那样保留了自己家洋楼的住户不算少,但?也不多,没听?说哪家住户混得穷困潦倒,也要和?姜慧一样卖房子啊?
梁远洲提醒她,“解放路的路口,不是有一栋很小的小洋楼吗?”
“……”闻言,姜湘猛的拍腿,“是有一个,他们家我认识,好像是姓孟?孟家,以?前做的是玉石生意,据说可?有钱了。”
“他们家现在?没钱了,和?你们姜家一样,表面上缺钱得很。”
梁远洲轻声,“你们家花园洋房卖了三百六十块,孟家的那二?层小洋楼更小一些,估计三百块就能拿下了。”
听?他说得言辞凿凿,似乎提前打?听?好了一切,姜湘不由愣住。
不是吧,她真没想过不久的将来还能再住上小洋楼啊。
梁远洲弹她脑门,“等着吧,跟了我,很快也能让你住上小洋楼。”
姜湘捂住脑门,一双水润润的眸子看着他,说不出心里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听?着自己跳得越来越欢实的心跳声,心想,还是高兴多一些。
谁不喜欢住小洋楼呢?
二?层小洋楼,有壁炉,有淋浴间?,有冲水厕所,和?现代社会?城市里的居住环境几乎差不多了。
梁远洲做得太好了,好到让姜湘觉得不那么真实。
姜湘有时候会?忍不住猜想,他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会?突然说喜欢她,又怎么会?如此?了解她,知道她不吃肥肉,知道她喜欢住小洋楼。
这一刻,姜湘蹲坐在?小石凳上,靠着他肩膀,心脏一瞬间?是又软又烫。
她想,她可?能对梁远洲的喜欢又多了一点点。
灶台上,水很快就烧开了,烧水壶的壶嘴呲呲冒着白气。
梁远洲拿了菜盆子,去自家门前那处水龙头?接水,然后端回来掺热水。
温热的洗菜水兑好了,他放到姜湘跟前,“湘湘,你先洗着,一会?儿饭好了喊我。”
姜湘:“?”
姜湘眼睁睁看着他把洗菜做饭的活儿扔给自己,自顾自去了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大门敞开,靠近门口角落的地方堆了不少提前劈好的柴禾和?煤球,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螺丝刀锉刀工具堆着。
只见梁远洲把房间?里的老式藤椅挪了挪位置,拿着墙上挂的鸡毛掸子,用力掸了掸藤椅上落的灰。
藤椅看着有些年头?了,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还有另一块叠起来的小绒毯也在?上面堆着。
他舒舒服服后仰着躺到藤椅上,身上披着绒毯,两?眼微瞌,像是准备小憩一会?。
隔着敞开的房门,梁远洲若是抬眼,一眼就能看见灶台边上忙活的姜湘,多少能看着她几分。
免得大杂院里不长眼的街坊邻居过去欺负她。
如此?,梁远洲就能安心睡一会?了。
姜湘:“………”草。
姜湘看着他闭上眼悠哉悠哉睡觉的模样,咬了咬牙,不跟他发脾气,扭头?继续洗菜做饭。
罢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现如今,她吃的是梁远洲的口粮,既然占了他便宜,她便洗手作羹汤,贤惠地给他做两?顿饭!
哼!
姜湘憋着怨气,咬牙切齿一个人洗完了菜,拿起菜刀剁剁剁的同时。
把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菜叶子想象成梁远洲那狗东西的模样,因?此?,菜刀剁得更狠了。
该切的萝卜红薯白菜都切好提前备上,再把粉条泡上,姜湘回去房间?,在?橱柜里一通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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