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黑心天子朱砂痣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39章 第四点蓝(第1/2页)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
    这世上有许多不如意的事, 这些事也同许多人有关。但他就是没来由地想起知语。

    他出门前, 留了长松在宫里,因着近来形势不大好。另一方面, 又觉得或许也没那么不好。

    思来想去, 还是留了长松。临走前,他同长松说, 你应当明白如何做。

    这许多年,长松一直陪着他一起走过。

    他撑着头, 也不知宫里近来情况如何了?

    一切都很顺利, 今日结束之后,应当便能启程回宫。在启程回宫之前,却等到了一封急报。

    急报说,皇后沈氏意图不轨。

    陈祝山彼时正在喝茶, 闻言茶杯坠地, 轰然碎裂。他跌坐在椅子上,有些茫然失措。

    他撑着起身, 快步往外头去。他夺过马来, 便要奔回皇宫。

    倘若快马加鞭, 此时赶回去, 还能……

    但是他赶不回去。

    群臣都跪下来, 挡在他面前,挡在她和知语之间。

    陈祝山的眸子眯起来,眼神暗了又暗。

    他们异口同声:“皇上三思!”

    那群老臣的头磕下去,这份量可太重了, 人在其位,原来诸多牵制,想做的事不能做,想说的话也不能说,即便是到了万人之上,还是要如此窝囊。

    陈祝山忽然有些生气。他的眼神扫过这群人,他们便又纷纷重复:“皇上三思!”喊得感情充沛,生调绵长。

    三思也好,三十思也罢,反正思来思去,就是要告诉他,不可以。

    但他偏想勉强这一遭。

    好告诉他们,到底谁是万人之上。

    陈祝山扯着缰绳,马鞭挥下去,那马一声嘶鸣,马蹄同马头一起扬起来,从他们头上跨过。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待到陈祝山的背影往前走了,他们才反应过来,又是一阵“不可”“三思”的。

    但是他已经走了,任他们下跪或是如何,他都已经走了。他握着缰绳,驾驭着马,狂奔而去。

    从天坛回到皇城,这时间十分的漫长,一刻都被拉长成三刻。

    他离开了,那群侍卫也要跟着离开。剩下一群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说:“皇上此举,实乃大大不妥。”

    他们是失望至极的,只觉得陈祝山变了,他的君子气质荡然无存。他们只好迁怒孟知语,都是孟知语,陈祝山才会变成这样子。

    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女人误国。

    他们从不觉得,或许是男人本身便有错。

    臣子们不住地叹气,叹完了气,只好又慢吞吞地赶回去。这边事情了,还是得跟着皇上去。

    ·

    孟知语已经没了气息,沈氏在她鼻前探了探,确认了这一信息。她松了一口气,忽然大笑出声。

    温慈公主,薨。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具身体埋进土里去,埋得越远越好,总之,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她即便死了,还是这样的美。这种美叫人痛苦。

    沈氏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她面目狰狞地笑了笑,叫人进来,“来人,将温慈公主请进棺中。”

    没人敢动。

    沈氏又沉声指使一遍,才有人上前来。那些人把她抬出来,她们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忽然感到一种悲悯。

    但是没有人敢出声。

    此时此刻,她仍旧是孤立无援的。

    长松原本是守着栖霞宫的,那日阿幸出门,有人提醒他,阿幸有意外发生,他便出了栖霞宫。刚出栖霞宫没多久,他便遭遇了偷袭。

    长松再醒过来,便听闻,皇后已经将温慈公主的棺椁送出了宫门。

    长松明白自己做错了事。

    他记起孟知语的脸,那个总是漂亮的女子,因着他的错,从此陨落在世上。

    他询问宫人,温慈公主的棺椁去往何处,那宫人低着头,只说不知道。

    这是实话,沈氏说的去处,她们都不知道。

    长松闭了嘴,不再说话。他连他们往何处去的都不知道,追寻都无处可寻。

    陈祝山从天坛赶回来,已经是深夜。这沿途的奔波并未能消散他的怒气,他怒气冲冲迈进了中宫的门。

    沈氏的手伤已经包扎过了,她似乎在等着陈祝山过来。陈祝山果真怒不可遏过来了,如她所料,陈祝山质问她。

    “皇后为何如此行事?”陈祝山仍然保持着他的风度。

    沈氏起身,到他跟前行了个礼:“妾身是在为社稷考虑。”

    陈祝山冷眼看着她,她绕着陈祝山走,声音里带了些兴奋:“皇上不是最喜欢社稷么?为了社稷,娶了妾身,那如今为了社稷,舍弃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吧。”

    她转过身来,同陈祝山视线相对。她这是在怨恨,她接受的传统道德告诉她,要贤良淑德。她便贤良淑德。道德告诉她,女人不受宠爱,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她便反思自己有什么问题。

    也许是她不够美,故而她得不到陈祝山的爱。哪怕一丁点的爱。

    也许是她不够贤德,故而她得不到陈祝山的爱。

    也许……

    她看着陈祝山宿在侍妾房里,又同孟知语苟且,她一直忍耐着。道德叫她忍耐着。

    但是她忍不下去了。

    陈祝山站在她跟前,微微笑着,一如当年初见。倘若初见时,她不曾一见倾心,那么这些年的苦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