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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你有没有觉得苏家人不对劲?”
她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是不对,长公主也知道。长公主认为他们收养郡主的那三年,必定没少磋磨郡主,才把郡主养成那样的性子,为此很是伤心难过。】
“她迁怒你了?”
【倒也没有。】
谢姝放下勺子,突然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世子爷,我问您一个问题,您能不能帮我找到答案?】
“你问。”
【玉笔的事,那苏家人与我们各执一词。他们没有证据,能作证的也是他们自己人。我们也没有证据,能作证的也是自己人。如果真闹上了公堂,该当如何?我们若想证明自己,可有什么好办法?】
“这种事并非没有先例,若双方到了公堂之上,依旧各执一词而无佐证,那么只能是各打二十大板,以做他们扰乱公堂之罚。”
【也就是说,双方都受了责罚,但并没有分出是非黑白。若真是如此,说谎之人被打不冤,无辜蒙冤者该怎么办?】
黑暗中,她看着萧翎,萧翎也在看着她。
隔着不大的圆桌,他们静静地凝望着彼此。她眼中有太多的复杂,过往如烟笼罩着所有的情绪。
良久,她听到萧翎的回答。
“世间之事,很多本来就分不清黑白。哪怕是律法严明,亦有不少冤案冤魂,纵我有读心之术,难免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我非圣贤,更非神明,我心亦有私,我心亦有阴暗处,终是一俗人而已,不能堪比明灯,更照不亮世间所有藏污纳垢之地。”
【是啊,这世间多少诡谲之事。纵你有读心术,我有透视眼,也终究都是两个俗人而已。有时候我连自己都看不清,我是谁,谁是我,我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我真的是我吗?谁能证明我是我?】
萧翎的眼神越发深沉,哪怕是在黑暗之中,哪怕她什么也没想,却仿佛穿过她的心,如入无人之境。
“你就是你,又何需向旁人证明什么?”
【你说的没错,便是不用证明,我也是我,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你怎么把我冰酪拿走了!】
“姑娘家少吃寒凉之物。”
又是这样的说辞。
【你……为什么可以吃?】
“不能浪费。”
谢姝觉得不对。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可以同碗同勺而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