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收拾起来的屋舍,自然处处透着寒碜邋遢。
破了好些洞漏风的窗扉,硬邦邦稻草铺砌起来的床铺,木桌上一摸一把灰,乐嫣活了十九年也没睡过这等地方。
可如今能保住命便已经是老天保佑了,焉能嫌弃起旁的来?
她一去便独自占了床榻,世子自小被她抢东西抢成了习惯,早就懒得与她计较,只一甩衣袖去了外室临窗炕上。
二人小时候时常同宿春熙宫中。
再小一点儿时,更是穿着肚兜躺在一张席上睡觉。时隔多年都长大了,想起当年的许多丑事来,也不觉得如今有多难堪了。
乐嫣一松下心神,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痛,腰疼,腿肚子疼,肩膀疼。
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揉腰,一会儿捶腿。
一会儿又捂着肚子哀嚎着肚子疼。
世子爷的疲惫也没好到哪儿去,却还闭着眼睛嘲笑她。
过了会儿察觉里头动静不对,他跑进去一瞧,只见乐嫣整个人捂着肚子缩成一团,额角浮出一层冷汗。
世子上前,摸了摸乐嫣冰凉的额。
“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唤个军医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