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看的烟花,也只记得朦胧大概来。
乐嫣捂着自己脖颈后的两颗水泡,才慢慢察觉出疼痛来。
她从床上窜起来,一时忘了竟然还喊起珍娘来。
“可不得了了,不知道什么虫子,爬上了我的床,将我咬出了两颗水泡来……”
春澜一听也是惊吓,跑来一看,两个对称的水泡,红豆大小,瞧不出伤口来,却红的厉害。
“别不是被蜈蚣蛰的吧!”
夏日里本就毒虫多,更何况是侯府这等常年没人居住的地方,乐嫣一听吓得要死,一群人从乐嫣房里内内外外搜查,竟还真搜查出一条小蛇来。
看着没满月的模样,乐嫣后背都升起了汗水。
好在后来叫来了郎中,只看了一眼便说乐嫣这是烫伤,众人这才虚惊一场。
“唔……”
乐嫣这才恍然大悟,她眨眨眼,断断续续的片段,她好像亲了一个人。
“我好像有些印象了,昨夜我看烟花,离得太近了……”
春澜:“……”
后几日乐嫣难得的沉浸下心来,看些账本,绣绣花,练练字,日子倒也过的快,
等听门房来报说乐府老夫人乐府大夫人亲自上门时,乐嫣才知晓,正事儿来了。
这日至于自己那爹为何一直不出现?
只怕还不知在哪个温柔乡里迷糊着呢。
乐嫣的父亲名为乐蛟,由于年轻时生的帅气,又许是运气来了,被太祖点做善化的驸马,这些年被旁人驸马爷驸马爷的叫着,早叫世人忘了他的本名。
乐蛟乃是家中老小,上面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并着好几位姐姐。是以这位乐驸马素来是兄姐老太太的掌中宝,被老太太当成眼珠子肉儿疼着长大,才养出如今这般酒囊饭袋的模样。
驸马督卫的职往日里是给圣上充当护卫兼马夫,负责护卫皇帝大驾。
这官儿其他朝虽不大,却因时常得见天子,算得上是天子近臣,无人敢小瞧。
只是到了当今圣上这儿,一年间十之七八的时间不留京中,乐蛟这驸马都尉便显得毫无用武之地。
且乐驸马这些年不重养生,年岁不大早就一副酒肉美色掏空的身子骨。
叫他那发福的身躯去护卫身强体健,配剑都快比他人高的皇帝——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是以乐驸马如今几年只领着驸马都尉的名头,常年闲职在家,或是在京外领些闲差,据说前些时日带着他的娇妾们跑去了兖州游玩,一晃小半年没回京。
人生少有畅快事,乐嫣纵然恨不得将这群人赶出去,为了名声她也做不得,不仅如此,她还要笑脸相迎去见这群人。
原以为上一回自己几句话将她们叫了回去,只怕能清闲十天半个月,不想这才几日功夫?
一个两个便又上门来了。
外边从云散去,曦光亮起。
乐嫣掖着袖缓缓越过长廊,远远便见有一老两少三名女子穿着锦绣,衣裙曳地,头伐珠钗环胜,立于花厅前。
瞧着个个朝着她方向焦急看来的架势,只怕早已是急得上火。
“祖母,乐嫣过来了……”
那声音刺耳又尖锐,乐嫣便是不睁眼,也知是那个自小就喜欢阴阳怪气的堂姐。
小时候乐嫣每回与堂姐们闹起来,无论是谁的对错,乐嫣总讨不到乐老夫人一个笑脸,奈何那时乐嫣身后的是善化长公主,是高太后,是以每回最后都以大伯母带着女儿们给她道歉为终。
一来二去,这位堂姐同乐嫣的矛盾愈发的深。
知晓乐嫣失了公主庇护,只怕如今是要灰头土脸的回京,五娘子兴奋的许久睡不好觉。
脑子里过了许多话头,恨不得将这只落毛凤凰狠狠羞辱一通。
可见到乐嫣那张脸时,先前打好的腹稿通通都说不出来了。
她心中愈发愤恨,想不明白为何同是堂姐妹,她父亲比叔父也不差在哪儿了,记忆中那位公主叔母更算不得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相貌,也只是清秀之姿罢了……
怎么到了自己这儿,竟比乐嫣生的差了许多?
“六丫头,你可叫老身好等。”头发花白的乐老夫人一副精神矍铄模样,由孙女搀扶着起来。
那双老眼望像乐嫣时,亦是满眼惊诧。
饶是她如何也没料想过,曾经那个她看不上眼的丫头,长开后竟如此光艳动人。
乐老夫人唇角笑容在看到乐嫣那副容貌后,略显僵硬。
乐嫣瞧着自己祖母那头花白的头发,心中感慨一句,人老了,却还是那双一如既往,阴勾勾,贪婪的眼眸。
她丹唇轻扬,勾起一丝浅笑,似一层纸糊在唇上,一笑就要扯出皱褶破出洞来。
“祖母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回京这些日子,为何也不回府一趟!莫不是瞧不上我们不成?”老夫人语气中带着隐隐不愉。
乐嫣依旧笑得明艳,将上回告诉曹嬷嬷的话又重新拿出来糊弄老夫人一遍:“这不是孙女路上染了风寒么,如今仍没好全。我怕上门染给了祖母,这才想着等过几日再去探望。”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五娘子忍不住便戳穿乐嫣的假话:“你又是骗谁呢!前几日宫宴六妹妹听说可是也去了?怎么你有风寒还敢往宫里跑?不怕将风寒染给了宫中贵人?”
乐嫣遭戳穿倒也半点不生气,她对这位喜欢妒嫉的堂姐早没了印象,如今瞧见着这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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