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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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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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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略弯:“上回,我让你给家主?带的话,你带到?了么??”

    那话大逆不道,蝉鬓哪里敢讲到?家主?面前去?只怕家主?听?了,要大发雷霆,而她也会遭受池鱼之殃。

    她不回话,师暄妍便明?白了,了然?颔首:“无妨。我和这家人之间的事,你是?清楚的,改日开国侯寻你问话,你再把那些话再一五一十说给他也行?。”

    蝉鬓上次未能试探出过所以,观察了两日娘子,她对封郎君与昌邑县主?的婚事,始终是?不咸不淡的态度,之后,也再没有提起过一句半句。

    难道真是?家主?与夫人误会了,娘子心中所维护的那个?男子,根本不是?封郎君?

    可这又怎么?可能?

    看娘子眼下方经历了一场噩梦,神思恍惚之际,思维必不能如?先时缜密,蝉鬓从旁伺候着?斟茶,状若无意?地道:“家主?与夫人正扫尘迎接舅郎主?和郎主?夫人,等江郎主?和夫人到?了,要为表娘子相一门亲事。原本,那封家郎君,与表娘子也算相配,可他已经与昌邑县主?定了亲,眼下是?巡视河道去了不在京中,待回来,差不多便要完婚。”

    封墨,不在京中?

    师暄妍的眼睑狠狠发抖。

    回眸,望向?灯火葳蕤之中垂落的帘幔,那里被烛火所照,一片朗朗,蝉鬓顺着?娘子视线而去,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

    封墨早已不在京中,那么?此刻藏身?床底之人……又是?谁?

    难不成,这么?多日以来与她相处的,一直是?个?骗子?

    他为何要说,自己是?封墨。

    师暄妍的胸口起伏不定,忽听?身?旁蝉鬓唤道:“娘子?”

    师暄妍收回眸光。

    明?知蝉鬓说这些话,不过是?奉了开国侯与江夫人之命来试探自己,她不该有任何反应。

    但师暄妍必须要问一句:“封郎君才回长安不久,才在离宫一鸣惊人,怎会事出如?此突然?,去巡视河道?”

    娘子眼底的诧异,压根不似作伪,蝉鬓左右端看,没有看出半分伪装,心底里也十分纳罕,难道果真是?家主?所料有误?

    蝉鬓回道:“封家的郎君是?奉了太子之命,巡视泾河去了。”

    太子之命。

    师暄妍心下默念了这四字,怎会如?此巧合?

    蝉鬓道:“娘子怎会突然?关心,封郎君?”

    师暄妍扣着?茶盏的手指,骨节几分发白,然?而师暄妍掩藏得极好,并没有泄露此刻内心翻涌的情绪。

    她言笑晏晏回:“封郎君是?长安翘楚,看来,也是?原先家主?为江娘子相中的乘龙快婿了?可惜被齐宣大长公主?捷足先登了,实不相瞒,我心里竟还有几分快活。”

    这二娘子,如?今是?毫不掩饰她对侯府的厌憎,蝉鬓直蹙眉,但想到?家主?在祠堂里责打她的模样,蝉鬓也说不出话来,这父女?的矛盾,早已是?不可调和。

    二娘子自甘堕落,损碍了侯府声誉,祠堂受罚,被扔到?君子小筑之后,早已没了那份体面,以后也是?做不得侯府嫡娘子的了。

    现在顾府医还时常过来为二娘子看诊,只不过是?怕来日下胎之时一尸两命,所以用些温补的药材滋养着?。

    但家主?,已经在和夫人商量着?下胎的日子了,侯府是?决计容不下来历不明?的野种的。

    蝉鬓心里也觉着?此事错在二娘子,然?而看她自小流离在外?多年的遭遇,也不免有几分扼腕,心下实在不忍,让家主?就这样加害了亲生女?儿,所以师暄妍那大逆不道的话,她不敢传给家主?,令侯府知晓。

    蝉鬓将灯留给了师暄妍,离开了寝房。

    风吹着?冷雨,雨线密密麻麻,落在地面溅起水花,如?麻癫病人的脸。

    房檐下宫灯曼曳,纱帘清影幢幢,师暄妍将寝屋门关上,折身?回来。

    不知何时那男人已经从床榻之下钻出来了,将身?坐在帘帷后的拔步床上。

    师暄妍咽喉微微发紧,她加快了几分脚步,走过去。

    一面走,一面从自己蓬松的发髻之中,抽出了挽发的木簪,乌木簪松落,如?瀑的鸦发随之散下,披于软腰之后。

    那根乌木簪是?特制的,将上面镶嵌的覆雪绿梅样的松绿翡翠往下推,自簪头下便伸出两寸长的尖刃。

    银光凛凛,薄而锋利,见?血封喉。

    这根簪子是?师暄妍离开折葵别院,回到?洛阳江家之前,特地找当地的铁匠铸的一支,用来防身?。

    本来,是?为了对付图谋不轨的江拯。

    而今簪身?所对之处,却是?帘幔之内的男人。

    真是?可笑。

    她以为与之相识,已经相熟,然?而到?了今晚她才发现,她原来竟从未能真正认识他。

    “你骗我,你不是?封墨。”

    少?女?警觉地握着?簪身?,掌心肌肤与乌木相贴,渗出细密的冷汗。

    清眸扑闪,藏着?深深的惧意?,然?而她一步一步走来,簪身?的尖刃,向?他抵得愈来愈近。

    宁烟屿拨开帘幔,露出略皱眉梢的清俊容颜:“师二娘子,你要杀我?”

    师暄妍握着?簪身?的素手在轻细地发着?抖:“你骗我究竟目的何在?”

    她自诩,虽占了这个?侯府嫡女?的名头,可她的地位实则连江晚芙也远远不如?,他骗她,又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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