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都?不大节制, 琴房那晚甚至后半夜才有的暖温,姜语毫无疑问地发?烧了。
她记得自己也没那么娇气,那么不抗冻, 所以她把错归结给了李京肆。半夜朦胧时, 她试图把他踹下床, 块头太大没踹动。然后咬他肩膀, 陷进肉里的?狠劲,确定有点青红紫的印子才安心睡了。
李京肆一大早离开了。姜语微微醒时,家庭医生也才刚走,留了几盒药嘱咐她怎么吃,说是低烧,注意保暖就行。
景苑这?地方庙大人多?,跟姜语亲和的?,能说上话的只有一个常做房间清扫的?阿姨,她会做点饭, 早餐也是她负责。
姜语误了早餐时间, 阿姨就喊她来吃午饭。考虑到她有点发?烧, 做的?是些?清淡饮食,姜语饭后还?被阿姨塞着舀了几口燕窝粥喝。
也是这?天中午就开始下雨。
圆桌旁边近挨一面很大的?窗, 雨就飘在上面, 汇成一股股小水流滑下来,窸窸窣窣,一阵儿不停不歇。
阿姨站边上看?了她半晌,再拐身去了趟客厅, 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小盆栽, 里边是一小嘬花苗。
说是李京肆给她的?,怕她闷着, 养盆花。
姜语就笑:“一般不是给养小宠物?几朵花解什么闷?”
阿姨说:“先生说不清楚您喜不喜欢小猫小狗那些?,就要了朵花苗,左右也是个死?物,不犯人。”
姜语再看?眼花苗,收下了。
傍晚时天气转暴雨,姜语发?着烧也不爱动弹,就没离开。
吃过晚饭,阿姨边收拾桌上筷碗,和她说:“这?天气恶劣,先生可能晚些?再回来。您早些?休息,把病养好?,有什么不舒服还?是额外需要都?能叫人,我?们这?边有值夜班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姜语应声好?就上楼了。
白日给她的?盆栽放在房间的?窗台,没关上,小雨时能给它撒些?雨露,这?会儿大起来,花苗一半儿都?被压折。
才第一天。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细心的?人。
姜语换了睡衣再回来,李京肆给备的?衣帽间很全,基本上什么风格情景的?都?能找的?,甚至是比基尼,考虑到了在底下能泡温泉。
她走去窗台前,窗户推得更开,凉风擦着睡衣的?绒毛翻动,索性,她把花苗举出?去了。
外边夜黑,风雨侵袭,房间照一方暖光,光亮映出?窗外,倾盆雨浇在她手上,盆栽里,花苗上,一下一下,凉湿了手,花苗也完全折了。
姜语有点儿沉进去,没记得收回手。
身后门被拉开,她听见?了,也猜到是谁,没有动作,只是保持这?个行为,就好?像刻意要让来人看?见?。
李京肆走到她身侧,目睹一切却还?问她:“在干什么?”
姜语就说:“把你送的?花浇死?。”
李京肆贴身过去,熟稔环抱过她,温声问:“是没有那个耐心养?”
姜语笑了:“你又怎么会认为我?是个有耐心的??”
李京肆也笑笑,轻柔摩挲几下她一团黑发?,安抚语气:“一簇花苗而已,死?了便死?了。”
这?话说出?来,姜语才觉得像他,“你对待什么都?该是这?个态度的?。”她侧脸,半阖视线睨在他眼里,“怎么偏偏我?不一样?”
她松了手,盆栽从高楼砸下去,地面很远,远地听不见?落地声响。
雨渐渐小了,开了很久的?窗台开始汇小水珠砸下来,落台上,溅起一簇一簇小水花,溅在姜语身上,也溅在他手上。
李京肆回身去把窗户关上了,静默很久,再揽着姜语去床边,“睡觉吧,等退烧了,再走。”
姜语从来不会和他揪着一个话题不放,他不想?说就随便了。坐到床边,她是鬼使神差问了句:“你要跟我?睡?”
他没表现什么具体行径,就问她:“不愿意?”
“跟我?睡一起,你还?能有什么健康心思。我?还?发?着烧。”她有点怨他的?意思。她很少这?样,形象成一个年纪尚轻的?姑娘,没有平日待人那样冷漠。
李京肆笑说:“也不是没那样做过。”还?是她主动的?。
姜语没话怼回去,也是没有和他斗嘴的?劲力。
他却放过她了,“逗你的?。”拉开被子,等姜语钻进去,他又给细心掖好?。
姜语从没见?过他这?样温柔着,似乎不掺杂质的?行为言语,他说:“睡吧,我?晚些?来,还?有些?公务琐事。”
接着往外走,关了房间灯,姜语看?见?他在门口顿住脚,回头了一眼,逆着门外的?光,光将他阴影轮廓描摹,他就站在哪里,让姜语觉得忽远忽近。
她半睁半合着眼,数一阵一阵雨声,没能睡着。李京肆再回来时,她意识还?尚清醒,听着很轻的?脚步靠近,她不动弹,假装熟睡过去。
他小心动作掖开被角从她身后环抱来,还?洗过澡,身上弥漫她熟悉的?淡茶香混着柑橘味的?沐浴露气味,下巴抵在她脑袋上,手心里暗暗摩挲她肩膀。
李京肆一忙是一天,确实很累,睡的?也快。姜语眯了会儿还?在失眠,睁开眼,男人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就已经清晰浮动。
她顿了顿,很慢很慢地抬起手,搭在他环着自己的?小臂,隔着衣料,温热晕在掌心。
那感?觉不真切地像扎进云里,浮浮沉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