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肩被紧紧地握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淹没在了热烈的旋涡之中。
    锦鱼很生自己的气。
    也很生江凌的气。
    第二日她居然睡过头了,没能跟江凌送别。
    据豆绿说,江凌是寅时起身的。
    严厉地吩咐她们不许吵到她。
    锦鱼气得朝豆绿扔了一个大枕头,骂道:“你到底是我的丫头,还是他的丫头!”
    豆绿身手敏捷地一把接住了枕头,学着江凌的语气,笑道:“我如今不怕姑娘生气,就怕姑爷生气。”
    锦鱼反被她气笑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而且锦鱼也没自责多久。
    因为她刚气呼呼地喝了一碗小米粥,外头婆子就来报,说是王大姑娘亲自上门来访。
    王青云没来过江家。
    其实锦鱼嫁过来这么久,除了中秋节前在国色天香园大宴宾客,就没请人上过门。
    江家现在还在努力还债。又到了冬天,破损的地方都没来得及修葺。
    可是她不怪王青云不请自来。
    其实她本来打算吃过早饭就给王青云跟钟微写信的。
    锦心的暖房塌了。伤了谁?死了谁?皇后娘娘又是怎么卷进去的。王青云一向消息灵通,多半是知道的。
    可把王青云请到哪里好呢?她有些犯难。
    众芳斋这会子茯苓还在理事。
    晓光院的书房她又没生火。一时半会儿的,那屋子也热不起来。
    请进内室,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这是她跟江凌的卧室。就算王青云一个姑娘家不介意,她也介意。
    又想到昨日与江凌的那番谈话。
    她本以为皇上太子这些人,这辈子她也挨不上。
    江凌做个小吏,又没科举出身,论资排辈要猴年马月才能升到五品。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江凌不甘平庸,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不说帮到江凌,至少也不能拖他的后腿。
    前朝连着后宫。同理,官场也通着内宅。
    她在江家还是得有一个能会客理事的地方。
    想了想,叫人通知茯苓,把理事的地点移到原来胡氏理事的芳林堂去。
    她匆匆吞了个红豆沙包子,便穿好衣裳赶去了众芳斋。
    临走叫带了一堆的挂画桌布椅袱摆设。
    众芳斋只有三间房。
    正间理事,左边一间放着红泥小风炉,原是准备茶水点心的地方。
    右边则堆放着各种账簿。
    她一到,就指挥着众人布置陈设,换了画儿,重铺桌布椅袱,点了香笼。
    亲自从花园里摘了几根白杨枯枝,插在一只定窑素白梅瓶里。
    总算是勉强看得过眼了,这才让人去请王青云。
    一时王青云进了屋子,不及脱下披风便拍手笑道:“我不请自来,可是吓了一你大跳?”
    锦鱼笑着上前道:“别的倒还好。就是我这里简陋得很,怕委屈了你。”
    王青云便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小巧朴素,并没多少花巧,只有墙边案上那一瓶枯枝,实在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陋室生辉,不由指着笑道:“青山若是见了,得呕死。他一辈子再怎么下苦功,也越不过你去。”
    锦鱼笑道:“他是天纵英才,事事都出众的。哪是我能比得上的。”
    就见王青云还带了两个丫头来。这两个丫头便伺候着王青云脱了外面一件青色绣红梅花面的猞猁皮大袄,露出里面一身窄裉宝蓝白狐狸毛的紧身小袄,一条墨蓝丝绦系的腰身细细的。
    锦鱼不由暗暗有些好笑。不管什么时候,王青云的打扮都是花心思的。不像她,能简单便简单,懒得很。这屋子不这样稍微收拾一下,真见不得人。亏得她有插花这一技伴身救了急。
    锦鱼便请王青云坐下,指了指地上尺高的红泥小风炉,道:“一会儿中午就在我这里吃饭。咱们就着这风炉吃羊肉锅子。”
    王青云摆摆手:“我不吃羊肉,怪膻的。”
    锦鱼笑道:“那就吃鱼?”
    王青云笑道:“这才刚吃过早饭呢。你就急着吃的。我这样不顾礼节地贸然跑来,实在是有极要紧的事要跟你商议。”
    锦鱼其实心里隐约知道她要商议什么事。
    不过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头。便让丫头们上了茶果点心退到外头。
    屋里只有她们两人时,王青云才低声道:“你可是已经知道了,你那四姐姐闯出了天大的祸事。”
    锦鱼见果然是这事,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王青云问:“你可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锦鱼想了想,摇了摇头:“我问了问家里的丫头,猜着可能是当初那屋子建得急了。其他的我却是一无所知。”
    王青云脸上露出几分失望,道:“也是,你们向来不睦。她的事,也不会叫你知晓。只是可怜顾小七,还不到八岁,就没了。”
    锦鱼听到一个小姑娘没了,心头一刺。锦心真是太造孽了。
    据袁云书说,前日锦心邀了顾茹柯秀英袁云书等去赏花儿。
    顾茹有个嫡亲的妹子,听说这大雪的天,能赏牡丹花儿,吵着要跟去。
    顾茹向来疼爱这个妹妹,便带上了。
    她们到了那里,见只有一株洛阳红开了两朵花,花球也只有小孩子拳头大小。也就是图个稀奇。其实并没多少看头。
    不过那暖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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