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您需要什么样的镜子?”
    “都可以。”
    “便携式的化妆镜,行吗?”
    “嗯,可以。”时舒点头,翻包的动作停住:“徐助理细致到连女生的化妆镜都随身带?”
    “我为您准备的。”
    自从她答应,他可以记她的生理期以后,他肩上的担子又更重了一些。
    沉甸甸的,都是她的东西。
    徐欥很自然地脱下包:“有您常用的品牌一整套护肤品和化妆品,以及便携工具,请您稍等我一会儿。”
    时舒幅度很轻地勾了下唇,在徐欥脱下背包蹲下来拿化妆镜的时候,她笑了笑,她看见,他脑袋上的几根短茬随风而扬,在白色的雪山背景下,黑发是她眼里唯一的彩色。
    等徐欥把化妆镜拿出来,时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这帽子也是你自己织的?”
    “嗯,我在网上学的教程,织好了送给您。”
    到长榆的那天晚上,风很大。
    他想送她帽子,但是有一些为难。
    徐欥解释,价格太高的,他作为靠她发薪水的下属助理……这样做并不合适。
    她也不一定能瞧得上。
    因为奢侈品、高定,不过都是她过于平常的消费水平,徐欥又重新背好包:“所以,我买来材料做成成品送给您。”
    “是我投机取巧了。”
    “那这次你又是什么寓意?”
    他结合了中华非遗的醒狮元素,寓意吉祥如意。
    既向她表达了他对她的美好祝愿,对她来说也是挺特别的一顶帽子,至少市面上买不到一模一样的款式。
    “嗯。”时舒:“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就……单纯只是想对她好。
    徐欥回答:“您对我也很好。”
    “是么?”时舒:“我对你哪儿好了?”
    徐欥愣了愣,问:“您是希望我现在给您罗列出来,我感受到的,您对我好的事例吗?”
    旁边刚好经过一对年轻情侣,大概是只刚好听到这么一句,向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和揶揄的审视。
    时舒尴尬地别了下被风吹乱的碎发,又尴尬地咳了咳,又尴尬地抿了抿嘴:“…………”
    当然不是。
    她哪里会有这种趣味?
    她就是随口一问,嗯,随口一问。
    “你别那么认真。”
    徐欥也明显松了口气,他轻松地吐了吐呼吸:“好的。”
    生怕有什么暴露了,连助理也没得做。
    两人又一前一后继续往坐缆车的方向走去,靠近人群却又藏于人群之外的距离,徐欥听见时舒说:
    “我还挺喜欢的。”
    徐欥想了下:“您是说,您喜欢这顶帽子吗?”
    “我是说,我喜欢你的投机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