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得罪你了?”
阮梨不想让霍砚舟觉得她在挑拨他?和孙缓之间的?关系。她大约也能理?解孙缓,作为霍砚舟的?朋友,孙缓只是?担心她对霍砚舟别有所图。
阮梨想,孙缓也真是?高看她了。算计霍砚舟这?样的?男人,得花费多少心计和筹谋,她根本不在那个段位,也没那个本事?。
隔着薄薄的?镜片,霍砚舟的?视线带了审视和判断,“看来,孙缓的?确得罪你了。”
“他?总欺负孙媛,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早就得罪我了。”
“那万家又?是?怎么回事??有人难过了很久?”
冷不丁地一问,阮梨怔住,霍砚舟果然?听?见了。
“就……没什么事?啊。”她顾左右而言他?。
“你还招惹了万家?”
“……”
霍砚舟的?视线下压来,“阮笙笙,我发现,你其实挺不省心的?。”
阮梨噤声。
可她发现,她似乎并不害怕这?个样子的?霍砚舟。
因?为她觉得,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故意吓唬她。
阮梨还发现,不管霍砚舟用什么样的?神情和语气说话,但只要?对她的?称呼是?阮笙笙,那他?就肯定没有生气。
一个不成形的?规律,仍需论证。
霍砚舟说的?房间在二?楼,收拾整洁的?客卧,一应用度都有霍砚舟的?痕迹。
“你会在这?里住吗?”
“很少。”
阮梨看到房间正中央的?大床,视线极快地扫过,眼帘跟着垂下,“我想,简单洗漱一下。”
“有备新的?牙具和毛巾。”
阮梨脱下大衣挂好,她里面只一件单薄的?卡其色打底线衫,穿着睡觉并不舒服。眼下再提议回去似乎又?太折腾了。
“这?里……有我可以穿的?衣服吗?睡衣。”
霍砚舟正微微弓着脊背从抽屉里取出新的?毛巾和牙刷,阮梨的?话让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又?状似不在意道:“我的?衬衫,穿吗?”
阮梨沉默一瞬,点点头,“可以。”
简单的?洗漱很快,阮梨在洗漱间脱掉打底衫,镜子里映出女孩子白皙丰盈的?身体,柔软的?黑色胸.衣将浑.圆束缚,阮梨顿了顿,她怎么今晚偏偏穿了黑色。
熨烫平整的?衬衫上沾染着微末的?冷调香气,很干净的?味道,和霍砚舟身上的?气息很像。阮梨拿着衬衫在身前?遮了遮,一点点透,在可接受的?范围。
阮梨洗漱的?时候,霍砚舟在房间里处理?了两封邮件。片刻,洗漱间的?门被拉开,霍砚舟闻声抬眼。
阮梨身上套着他?的?白衬衫,衬衫的?袖子被挽起几折,露出她纤细皓白的?手腕和小臂。
霍砚舟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太空了,阮梨不太自然?地弯弯唇角,“有点大。”
而薄白的?布料下隐约可见黑色的?内.衣轮廓,不太明显,却?偏偏欲盖弥彰。霍砚舟的?视线凝落一瞬,又?错开。
喉结轻动。
“你还要?工作吗?”阮梨问,人已经坐在床边。
“洗澡休息。”
“……哦。”
洗漱间的?门重新被关上,片刻后隐隐有水声响起,阮梨看着床上柔软的?双人被咬唇,犹豫半晌,缓缓褪下了修身的?黑色打底裤。
他?们是?夫妻,总要?睡在一起。
有些事?,也迟早会发生。
不多时,洗漱间的?水声停了。
阮梨发现她的?听?觉好像变得格外?敏感,连洗漱间里细微的?响动都能听?清楚。旋钮转开的?瞬间,她蓦地闭上眼,软被下的?指尖蜷起。
霍砚舟从洗漱间出来,穿着略微宽松的?白T恤和黑色长裤,他?很少在这?里留宿,但基本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都有准备。
床头开一盏暖黄色的?灯,柔软的?女孩子规规矩矩睡在大床的?一侧,纤长的?眼睫贴合在一处,呼吸很轻。
霍砚舟用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阮梨身上。翡翠绿的?床品,更衬得她肤若凝脂,乌软长发堆在修白的?脖颈间。
阮梨其实根本没睡着,只是?阖着眼假寐,她甚至能感觉到霍砚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纤长的?眼睫几乎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
半晌,脚步声响起,却?不是?靠近床边,继而是?很轻的?开门声。
霍砚舟……又?走了?
房间被软黄的?灯晕出朦胧,阮梨睁开眼睛,思忖片刻,点开了霍砚舟的?联系方式。
她有点摸清霍砚舟的?路数了,至少是?在这?件事?上的?路数。
深呼吸,莹白指尖落在屏幕上,阮梨几乎用尽生平勇气给霍砚舟发了条信息。
【你还回来吗?】
消息发出的?一瞬,她随即按灭屏幕,拉高被子。
霍砚舟是?君子,君子有度,不会强人所难,会充分照顾她的?情绪和感受。
可阮梨知道自己就是?这?么个性格,有些事?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开口,难道霍砚舟预备一直这?样回避?
思绪纷乱之际,门锁嗒的?一声响起,所有杂乱的?念头在这?个瞬间被叫停。
这?一次,阮梨没有假寐,就这?么安静地看着霍砚舟走近,看他?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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