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 此事确是我的过错。”
程惊鸿已将话说到如此地步,洛久瑶轻叹一声,干脆承认。
“在熙朝茶阁时隐瞒大人实属无奈之举, 那时贺家二人?在宫内遇险,我身上背着命案,沈大人将我从大理寺带出已是冒险,实在不敢与大人?明说。”
沈林接过她的话:“贺家一案内情复杂, 三言两语难以明说,是阿瑶在贺府寻得蛛丝马迹,我们?循着线索才查到?静法?寺,取到了贺家的账册。”
“后来贺家一案水落石出,阿瑶回宫,此?事便也无从说起了。”
程惊鸿持刀的手松了松,继续质问:“那之后的花朝祭春,在行宫时我也曾见你们?走?在一处,你们?却仍没有解释,反倒寻了托词继续欺瞒我。”
见他言语松动, 沈林放下长剑:“花朝祭春时全然是我的主意,深夜时分在后山私自会面, 是我怕污了阿瑶名声。”
程惊鸿皱了皱眉, 似是想寻话来反驳,却一时没找到?更多破绽。
他张张口, 只好道:“你不信任我。”
“沈林,我们?自幼的交情?, 你把?我当做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会因?知?道她的身份而对?你不利吗?”
他哼笑一声, 似是自嘲,又道, “但我若早知?她是何人?,定然不会随你这?般妄为,定会在你前日找我相助时拦下你,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作出这?般胆大包天的举动。”
“此?事过错在我。”
沈林垂了垂眼睫:“但如今这?般情?状,你能少知?道些,来日若真有不测,你才不会被牵扯进来。”
程惊鸿冷哼,收起长刀。
他仍板着脸,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们?自己,燕京内外有多少盯着沈家的眼睛,为太后守陵又是何等?大事,你们?这?般妄为,若来日有风吹草动传到?圣上耳中,查到?今日之事,定然不会轻纵了你们?。”
“我知?你担忧什么,你所说的,我也都曾想过。”
沈林道,“只是如今的境况你也见到?了,我们?没有别的法?子。”
“罢了,这?边交给?我处理,余下之事我也会为你们?留意。”
程惊鸿轻声叹息,“眼下此?地本就在燕京以南,你们?却要向北,且有一段距离要走?,快些动身罢。”
沈林点一点头:“勿自珍重,等?回燕京我们?再请你喝茶。”
程惊鸿笑:“请我喝茶?不如装些北地的酒给?我,免得我总惦念。”
沈林亦笑了笑,应下他的话。
马车驶离郊野,车内,洛久瑶枕在熟悉的草木香里?,问:“北地的酒很好喝?能让程大人?这?般心心念念。”
沈林寻了药来,正托着她的手指,替她涂手背上的伤。
闻言,他笑了笑:“北地多烈酒,一杯便能醉倒人?,殿下若感兴趣,不如亲自去尝尝?”
长刀快而利,剐蹭在手上的伤口浅却长,药粉洒上,洛久瑶的指节紧了紧。
手背传来些微疼痛,她面上不显,道:“所以前些时日你常常被传召去御书房,是因?要商议前往北地一事?”
沈林的动作轻了几分,点点头。
“你将那两枚铜符交给?我后,第二日,我便着人?快马给?兄长去了信。”
伤药上好,他取来细布缠在她手上,边道,“斯事体大,他收到?信后便与父亲着手去查,一连多日排查军营城镇,不仅在驻军地十里?的城中发现几个与北契频频来往的西境商人?,更发现在北的一处边陲乡镇,在他们?过去从北契军手里?救下的流民中,有大半都是识得西境文字的人?。”
“两地相距如此?之远,便是有西境人?举族迁移也不至如此?,边地的蹊跷恐怕远不止眼下发现的这?般简单。”
“父兄留心于战事之余行盘查之事,实在是分身乏术,而此?事不宜声张,父亲禀报圣上后,圣上便命我以巡按之名前往北地,暗中调查此?事。”
洛久瑶了然点头。
洛淮虽疑心深重,但在军机大事,国策民生上向来出手果?断,多年来于国于民,未有亏欠。
手上缠好一圈细布,洛久瑶想着方才沈林所言,道:“边陲乡镇既有西境人?,恐怕不仅是那一处,北地的沿线城镇也会有蛛丝马迹,到?时还需多加留心,细细去查。”
“阿瑶。”
洛久瑶仍在认真思索着北地一事,沈林却没再顺着她所言说下去,而是放下她的手,轻唤了声她的名。
思绪被打断,洛久瑶下意识想要回头看他。
环在腰间的手臂却忽而收紧,沈林收拢手指,自后牢牢将她扣在了怀中。
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窝里?,垂下的长发与她的坠在一处,洛久瑶听到?他浮浮沉沉的呼吸声,听到?他轻声说:“我们?真的许久未见了。”
洛久瑶握住他覆在她腰间的手,指缝一寸寸穿插进去,她小声嘟囔:“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
“不是的。”
沈林摇摇头,顺带着在她颈侧轻轻蹭了蹭,“我很想你的。”
发丝剐蹭在脖颈,有些发痒,洛久瑶笑着道:“不过说来,前些时日在宫中虽没能说上几句话,我们?却也算常常见到?,在迎祉门,你每次见了我,总向我问安。”
“你是故意的。”
沈林难得咬了咬牙,握在她腰间的手动一动,“你记得我每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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