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域急道,“知音,你听我说,我没有忘了晚上的约会,也没有不去,只是路上发生了车祸,我才没有及时赶到,你相信我,我知道你等了很久,对不起。”
今晚的约会他时时刻刻都记得,为此兴奋。
黎知音举着手机有些恍惚,知音这个称呼她有很多年没有听到了,自从蒋湉死后,他就不这么叫她了,他叫她黎小姐或者黎知音。
难得他还记得这个称呼,也难得他一次性说这么多。同样是因为蒋湉的死,他不愿跟她说话,躲着她,即便见面也是能不说就不说,实在不行就应付着几个字。
“我没有等你很久,”她打断他的话,平静地道,“八点半我就走了。”
“八点半?”陆东域不相信,邢薇说过爱一个人一定会等下去。
她不是很爱他的吗?
“八点半,”黎知音重复了一句,“网上有你出车祸的视频,我看到你抱着邢薇出来,我就离开了西图澜娅餐厅。”
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来不了了。
“你看到了?”陆东域声音低落,原来她早就看到了视频,看到了他抱着邢薇出来跟着救护车去了,“知音,你既然看到了,就应该知道,那个时候邢薇昏迷了,我不能放着她不管。”
黎知音不太想说话,陆东域就是太善良,除了他的工作很多事不放在心上。
“知音,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当面跟你说。”只要见面,他一定能跟她说清楚今晚的事。
“说什么,说你怎么上了她的车吗?”
陆东域愣住了,“发生车祸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没上邢薇的车,说不定也不会有后来的事。她一定很失望,发生上次的事她尚能主动出现在医院,这次的事,她应该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他想跟她说,上车后他就后悔了。如果当时打车去,也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错过。
黎知音轻笑一声,喃喃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想。”
“你说什么。”
她岔开话题,“东域,我本想为我们之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知道自己是执拗了,执着这最后几天,说好的结束才能是真正的结束,差一分一秒都不行,可结果呢还是不如人愿。
上次被放弃,她就该选择结束的。
“要不这样,明天晚上好不好,我来订西图澜娅餐厅。”他温和的语气询问她的意思。
“东域,我们是要离婚的,这是我们最初的目的,你忘了吗?”她不得不提醒他。
陆东域神色一滞,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他们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离婚,当初是她厚着脸皮过来要他补偿她为期一个月的蜜月期。怕她反悔,他还在协议书上约定,如果期满后她不签离婚协议,他就以分居满两年为由起诉离婚。
为此,她还多出了一份声明,声明他二人已经分居满两年。
现在这份声明没用了,她按约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知音,一个月还没到,明天才是最后一天。”
协议上是注明日期的。
他眼底有光,似乎抓住了人生的救命稻草。
“协议是约定了到期日,但同时也约定了从我搬进去的那天算,东域,我是提前一天搬进去的。”
他清楚的记得,那条特别约定是他要求加的,就是怕她说话不算话,想懒着不走,怕这个婚离不成。
没想到当初对她的限制,最终堵死了他最后的退路。
陆东域只觉得眼前有些黑,所有的呼吸堵在了胸腔处,血脉不畅,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稻草始终是草,怎么可能能拯救他的人生。
“东域,你该不是又不想离婚了吧?”
他双眼没什么焦距,茫然地落在桌面上,他看到他们结婚时的场景,她一身白纱缓缓地走向他,他视若珍宝地握住她的手。
新婚愉快,大红的喜字映红了半边天,转眼变成了一道血光,他看到蒋湉惨死在房间里。
“没有。”他们始终都是要离婚的。
她轻笑着带着嘲讽,也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自己,“这不就结了,吃饭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她顿了顿,“恭喜你,如愿以偿。”
厨房干净透亮,台面能照出人影。
他倒了一杯水,抬眼看到上柜的玻璃门后整齐地放着茶叶罐。
黎知音来之前,这些瓶瓶罐罐都是放在上柜的最上面一层,便于他平时拿取,她来了之后全部放到了地柜,有些放到了岛台上。
她个子不算矮,一米六五的个子,放取并不麻烦,但是她不太喜欢总是抬头去取,厨房的东西全部按照她自己的习惯整理了一遍。
人走了,又给他恢复了原状。
喝完水,他将水杯扣放在岛台的托盘里
托盘不再是她喜欢的珐琅托盘,而是他曾经用的素色托盘。
客厅的沙发很干净,她来时填了几个抱枕,如今都没了。茶几也是如此,她在家的时候,喜欢放点小零食,比如干果小糕点之类,如今也只剩下他平时看的杂志。
他脱下外套挂到了衣柜里,看到偌大的衣柜空荡荡的。
其实答应她搬过来时,他整理过衣柜,腾出一半的位置给她单独放置衣服,没想到她倒好,她按四季重新整理了衣柜。
如今人走了,她衣服都全带走了,又将衣柜恢复到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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