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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顾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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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愫(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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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怀霜盯着骰子,笑得轻松,他怕少年一时得意,后半句话话语如旧,语气却不同:“阿渊,再来。”

    他偏头看去,但见钟煜那双漆黑的眼望着他,似乎比往常停顿更久。

    片刻,钟煜像缓过来了,他转过头,一把揽过柜面上的银票,金色银色的小山往前一堆,架了腿在桌面上,扬了自己的发带道:“来。”

    “起!”庄家依旧笑眯眯,叮叮当当晃起了手里的骰子……

    在这般嘈杂的环境中,钟煜看那个骰盒竟如透明的一般。

    “四。”

    “十五。”

    “十、六”

    木头盖子开开合合,银票丢来丢去。

    “点数……九。”

    钟煜点着眉心,报了个数字。

    最后一句话落,开盖的刹那,众目睽睽之下,骰盒之中正是静静躺着三粒全然是为三的骰子。

    那骰子的颜色发了黄,如刷了一层油,歪歪地卧在盅底。

    “郎君,差不多得了吧。你今日这些,都够你`玩`春风楼的头牌几个晚上了。”嘲弄过钟煜的人缩着脖子,贪看新鲜,已跟到了他的身后。

    钟煜开了口:“哥哥,走么?”

    沈怀霜看着那三枚骰子看得认真,后知后觉听到钟煜叫他。

    刚才那声“哥哥”声音沙哑,难得温厚。

    思绪流转间,沈怀霜想到,好像钟煜还从来没有这样喊过人。

    沈怀霜的目光从那三枚被盖上的骰子上挪开,百无聊赖地陷在凳子里。

    他用扇背敲了敲背道:“今日你手气忒好,我想多瞧两回。”

    沈怀霜也是陷得久了,腰背泛酸,这位子确实坐得不太舒服。

    他换了个姿势瞧着,肩上又落扇敲着后背。他缓缓吸了口,扇子一起一落间,肩膀上忽然落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着他,又轻轻揉了揉。

    钟煜的那双手触到了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像打燃的火花。

    他无比自然地触了上去,摁在沈怀霜的骨骼上,一层层地揉,好像他们的关系理应如此。

    沈怀霜手握着椅背,背后僵了下。

    那只手随后一路下来,握住他的指节,连同手里的扇子也被钟煜收在手里,像触摸到一块玉石,细细揉着。

    这动作藏在桌底下,又隐在暗处。

    周围人盯着赌桌,目光各异,恶意揣测的,贪新鲜的,但是没有人发现他们在这样。

    沈怀霜本想拒绝,门后又传来了声吱呀响,他坐直了身,肩上松泛感渐渐褪去,又把注意力聚焦在了声音后。

    浑花赌坊有个赌则。

    外圈赢数越大,可以和此地最资深的赌徒对赌。

    门后,贴着狗屁药膏的中年男人打着哈欠现了形。他身形枯槁,破衣挂不满脊背,转动着看人时,脖颈也动,笑时,满口缺牙。

    赌徒用尖锐的声音笑问:“两个人谁和我赌?赢了的人,这两堆黄金,我就都给你。”

    沈怀霜瞥了眼那张木台子。这地方灵气稀薄,他望了一会儿,却是在木台子上看透了那个人。

    座位上坐着浑身骨骼发黄的骷髅,身上衣饰几难遮体,松垮地挂在白骨上,他的骨指下,摁着黑色的骰盅,一旁的黄金分明是腐泥虫躯。

    沈怀霜往前迈了一步,身上却有一双手拦住他,他抬起眸子朝钟煜看去。

    钟煜摁住沈怀霜的手道:“先生,让我来。”

    沈怀霜镇定道:“这次我帮你开。”

    他像坐在清水高台上,从容地取过桌上的骰子。

    桌上,修长的指节反扣住骰盅,倒扣着,晃了两下。

    沈怀霜垂眸,指节贴着骰盅,轻敲击一下,骰盅带着摇晃的骰子,滑行到了赌池中央。

    赌徒继续问:“和我比什么?”

    钟煜道:“只比同色数。一局。”

    赌徒笑容未改,抬手时,他倏地撞击了一下手中的骰子。木盒里似乎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周遭声音突然静了下来。

    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空气微凉,弥漫的瘴气如同聚拢般朝两人围来,如同多了千万双眼睛,都在贪婪地盯着他们,寒意令人发毛。

    赌徒摇骰,笑问:“这地方有趣,却是进来容易出来难。你们怎么会到这地方来?”

    骰盅落在赌桌中央,边缘落在一道白光,静静等待开盅。

    沈怀霜又望了那个盒子一眼,只笑道:“想来这里就来了。”

    “起!”庄家上下不断摇晃着骰子。

    钟煜松手,抛了手里的银票,手里的碎银元宝从他掌心落下,金珠银珠跳动,连同那一沓银票都被他压向台面上。

    钟煜闭眼,思索了片刻,手又缓缓伸向十二,可偏偏在落手的时候,他收了回去。

    “怎么了?”庄家问道。

    钟煜沉默不言,过了片刻,他像看透了那盒摇盅:“你这盅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遭大伙被这突然的话给逼急了,嚷嚷起哄。

    “有诈!”

    一时如身至菜场。

    众人已疑有诈,扑了那台子。

    那庄主朝钟煜笑了下,他瘦如枯骨,咧开嘴,牙齿残缺蜡黄,犹如乱葬岗上的空骨架。

    蜡烛熄灭了两根。

    说话的人嘴巴开合,堂中唯一的蜡烛照在他身上。

    一室俱静,庄主的眼睛如鬼影重重,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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