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她止住他, 昂了?昂下巴。
叶之悠也?才发现?,穿过桥后的树林,是一片破破烂烂、密密麻麻的民宅与之衔接。民宅最高的也?不过四层楼, 是老式的建筑,而这楼里楼外?, 也没有一个完整的人。
开肠破肚的人正在试图缝合自己, 旁边破楼的地下室传来女人恐惧的哭声:“放了我吧, 谁来救救我……”
甚至于楼上也是哭声:“老公啊,不要打我, 我快要死了?呀!”
“妈妈,为什?么要杀了?我呀, 我做错了?什?么。”
“救命啊,你要干什?么, 你再过来我报警了?……”
透过一楼的窗户, 两人看到里面有一个女孩坐在电脑前?, 正在疯狂地伤害自己,“不要再骂我了?, 我又不认识你们,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啊, 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我要被你们逼死了?……”
“我明白了?……”听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声?音,白昭昭心里有了?一点判断, “这里的人, 都是被谋杀的……”
她指了?指天?空,说道, “那应该是毒药”,又指了?指旁边的楼, “暴力,入室抢劫,网络霸凌……”,她又看向身后的婴尸河,“包括那些婴儿,都算被人谋杀的,死了?,又不甘心,所?以都汇聚在了?这里。也?就是说,这里死去的人,并不是运气不好,而是承受了?更可怕的恶意,甚至谋杀……”
死法越恐怖,怨念就越大……
叶之悠忍不住说道:“难道,我们真的来到苦厄之地了??”
这时,白昭昭的手机又响了?,是那个古怪的号码。
“喂……”她紧张地接通。
“妹妹,我看到,你来到苦厄之地了?……”沙哑的女人声?音传来。
“这里真的是苦厄之地吗……”她飞快整理?好情绪,“我的时间不多,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我在哪里……”果不其然,她还?是一副混乱的样子。
“你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吗?”白昭昭耐着性子问。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一阵,那个女人凑近了?话筒,就像在她耳边低语:
“我知道了?,我在你脚下……”
她又冷静地追问,“那我怎么才能到达我的脚下?”
“我拉你来呀,哈哈哈哈哈……”
白昭昭正惊疑不定,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一低头,是一只纤白但腐烂的手!
下一秒,她脚下的土壤好像变得极其松软,她一下子被拽进了?进去!
甚至根本来不及叫出叶之悠的名字!
“昭昭!!!”叶之悠扑了?上去,抓了?个空!
白昭昭在往下落,和水溺之地不一样的是,她在层层叠叠的土壤中往下落,在窒息之余还?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挤压。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永远禁锢在土壤里时,周身的不适都消失了?,她掉落在了?软软的地面上。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暗黑,仿佛置身于洞穴。好半天?,她六感归位,眼睛也?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这才发觉了?异样——
这个洞穴里,全是尸体,完整的,散装的,厚厚铺在地下,死而不僵,翻滚挣扎,像一群诡异而活跃的鱼;她吓得微微一动,感觉到肩头沉沉的……
有什?么东西,正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缓缓转过头来,正与一张死去许久的女人脸四目相对!
这个女人双眸蒙翳,干白的嘴唇缝隙里,黑色的牙龈和发黄的牙齿散发出腐烂的尸臭……
她的尖叫卡在了?嗓子眼里,几乎一动也?不敢动。
是失踪的吴芳蕊!
吴芳蕊难道已?经死了?吗?
忽然,明显已?经死得透透的女尸说话了?:“别怕……你是我带来的,它们不会和我抢……”
白昭昭闭上了?眼,脸别去了?另一边,已?然吓得浑身发抖。
干枯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来,语气哀伤:“妹妹,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你、你可以提示我一下……”
“你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那我下面要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
白昭昭使劲点头,眼睛里的泪都被晃了?下来。
吴芳蕊像是没有生命的僵尸一样嘴巴开合:“妹妹,我和别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是不甘心这么倒霉,要拉着别人一起死。而我不一样,我只想要杀我的混蛋死……可是我杀不了?它……”她嘤嘤哭泣着,晦暗的眼睛里留下淡黄色的泪,颠三倒四地说着,“只有你可以,妹妹……”
“你要我杀的人……是徐仕兴吗?”
“徐仕兴?呵,他那种蠢货,连鱼都不敢杀……”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跟着他……”
“你错了?,我从来也?没有跟着他,是他非要带着我,因为,我是他的执念。”她顿了?顿,疯癫地说,“是他忘记我已?经死了?,总想要再见到我,又被我现?在的样子吓到……恶鬼其实并不算死透了?的人,一旦成为别人的执念,就会出现?了?两个我……”
白昭昭明白了?,吴芳蕊虽然无法离开禁地,却因为徐仕兴的执念多了?一个分身,也?可以知道外?面的事。
那个分身和她当前?的状态一样,也?是一个恶鬼。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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