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时,就觉得事有蹊跷。‘乳香致癫’的流言正大?肆传播,她刚好就得了一盒,很可能有人要对她不利,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如来?个引蛇出洞。
她不仅让迎春封存了那盒香膏,还?偷偷让迎春把?香膏换掉了,这样若有人真想动?手脚,她也能为自己?留一手。
今晚宴会上,蓝芷被诬陷拿下,之?所以一开?始未解释,也是想看看幕后黑手会不会露出马脚。
这事迎春事先是知情的,晚宴上看得惊心动?魄,真真替主子捏了一把?汗,今日若不是张荦及时出手,蓝芷要脱身估计也没那么顺利。
孙喜来?才听?说女儿酥之?事的原委,气得龇牙咧嘴,恶狠狠地将白荼骂了一通,还?说她定是心虚溜之?大?吉了。
蓝芷倒不怕她跑,这王宫的铜墙铁壁,她一个小宫女哪能那么容易就跑掉?
果不其然,天快亮时,白荼回来?了。
只见那个一贯讲究爱美的小宫女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发髻凌乱,狼狈不堪。她好像还?大?哭过?一场,两只眼睛肿得像熟透的红桃,面?颊上精致的妆粉也被泪痕洇得一塌糊涂。
“你个黑心丫头?,还?敢回来?……”孙喜来?一股怒气提上来?,正要开?骂。
“扑通——”白荼失魂落魄地跪到蓝芷面?前,一脸生无可恋,“娘娘,是奴婢对不住您。”
蓝芷厉声问?道:“匣子里的香膏少了一块,是你偷偷剜的?”
“嗯。”白荼供认不讳,“不仅剜了,还?抹在了娘娘的衣袍上。”
“娘娘平时待我们这么好,你也下得去手!”孙喜来?愤愤不平。
“你走吧,未央宫容不下你。”蓝芷眼神冰冷,前后两世在宫里这么多年,也许她早该将‘背叛与欺骗’看得稀松平常,可真的发生时她还?是止不住地心寒。
她曾将这个天真通透的小宫女,看成是这规行?矩步的深宫中,一个同道之?人。她以为白荼与她一样不认命、不服输,誓要与这不公的世道叫一叫板,改变自己?束缚卑下的人生。
可白荼似乎与她想得不一样……
“奴婢错了,奴婢该死。”白荼一边磕头?,一边哭诉,“娘娘,别赶奴婢走,别赶奴婢走好吗?奴婢错了……”
“哼——”孙喜来?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错了,你个坏丫头?!”
“我不是坏人……我不是……”白荼泪流满面?,悔恨无助,开?始语无伦次,“我是坏人,我就是个大?坏蛋呜呜……”
她哭着哭着,眼前抹黑,一头?栽倒下去。
再醒来?时,白荼在自己?的小床上,昨晚她太累加之?情绪激动?就晕倒了。
她一睁眼见到蓝芷一个人静坐在床前,忙就要下床跪礼。
蓝芷按住了她,面?色沉静道:“我想知道为何?你为何要害我?”
白荼一听?这话又忍不住要落泪,极力控制情绪,才含含糊糊道:“他骗我,他根本不是湘王身边的侍卫,他就是湘王呜呜……”
蓝芷眼中忽亮,直觉这其中好像有事儿,递了帕子给白荼,缓和语气道:“你别急,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原来?,扬陵计划落败后,祁溯并未死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筹划。他企图找机会接近蓝芷身边的人,以便宜行?事。
白荼是一个天真烂漫,整日想着钓如意郎君的膳房宫女,宫里的侍卫哥哥见过?不少,可并不认识湘王殿下。
一个意外邂逅,白荼将高大?英武的祁溯认成了宫里当差的侍卫,祁溯也将错就错,故意亲近白荼,骗她替自己?做事。
他说自己?是湘王的侍卫,湘王苦恋兰嫔,也知道这段不伦恋不会有结果,但还?是希望白荼能帮帮痴情的湘王殿下,偶尔将兰嫔的生活琐事告知一二,以慰湘王相思之?苦。
白荼一开?始也是不答应的,奈何湘王的侍卫英俊和善,一笑起来?她就忘了北,哄得单纯的白荼真的开?始为他办事,且多是打听?行?踪喜好,真的都是些不要紧的生活琐事。
这回女儿酥的事,她也知道过?分了,弄不好兰嫔会被她害得很惨。可是那侍卫告诉她,只要此事办成,他就想法子带白荼离开?王宫,八抬大?轿娶她。
她的意中人要八抬大?轿娶她,她从少女时就怀揣的梦终于要实现了,她如何能不心动?呢?
可事实上,这一切真是个梦,她该梦醒了。
那个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是她的意中人,是个阴鸷心冷、高高在上的皇子。
他欺骗她、利用她,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白荼边说边哭,呜呜咽咽。
那个看上去光鲜高贵的君子,其实内在丑陋不堪,他不仅不识民间疾苦,还?将她们这样卑微的人看得低若尘埃。
蓝芷轻轻抚上了白荼抽噎不止的后背,目光渐深,她开?始怀疑了,祁溯曾经?对她的好,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或者说是缺乏真心,出于某种目的的。
像祁溯这样的人,也许潜意识里一直以来?,只是将她当做一件势在必得的物品,不管她的意愿,只要祁溯想要,他就不达目的不罢休。
而白荼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宫女,是祁溯可以随意欺骗利用的人,她的真心,她的感情,似乎一文不值。
那个倔强的小宫女哽咽道:“他说,你如今是兰嫔,还?养着六皇子,不好动?手。若是害贵妃滑胎,进了冷宫无人问?津,他就有法子偷偷将你带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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