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白荼浪了一圈回?来,准备欢欢喜喜地验收成果?,却只看到蓝芷一个人垂头坐在镜前。
“怎么?我教娘娘的法子, 竟没奏效?”白荼走上前。
蓝芷气恼地瞟她一眼,神色中似还有些古怪。
她本想?改守为攻, 主动出?击, 先俘获渣男的芳心,再将这颗心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以解前世?被抛弃之恨。
听了白荼的建议,精心打扮一番, 本以为可以跟前世?一样勾得张荦动心动情, 可谁知, 小太监不但没动真心, 竟还以为她跟苏贵妃一样,是?深宫寂寞了?
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
“难道他不是?一般的男人?”蓝芷自言自语地琢磨。
白荼不以为然,“怎么就不一般了?皇上说到底,也是?个一般的男人。一般男人喜欢的, 他也喜欢。”
“不是?皇上。”蓝芷下意识就接, 后?知后?觉说漏了嘴。
“什么?你的意中人不是?皇上?”白荼一双大眼睛瞪得要掉出?来。
“嘘, 你别说啊。”
白荼忙紧张兮兮地捂嘴, 又难抑好?奇, 压低声音兴奋追问:“快说,快说, 我想?听, 是?哪个宫的侍卫, 赶紧告诉我名字,我下回?绕着?走。”
“你为何要绕着?走?”蓝芷眼含探究。
“以免被我误伤啊, 谁能逃得过我东西六宫宫花的辣手摧花?万一我上去勾搭,岂不是?对娘娘不义。”
“额不是?侍卫。”
白荼眼里的光散了大半,沉思良久,方道:“那可不成,该不会是?皇子吧?不成不成,深宫之中长大的人,最是?阴鸷心冷,就算侥幸终成眷属,也很难幸福。娘娘,您可不能犯傻啊。”
想?不到,白荼看上去风风火火,行事张扬,却是?个通透的。
蓝芷对上她明?亮光鲜的眼睛,“宫里禁止私相授受,你到处招惹侍卫,不怕哪日被逮住?”
“不怕。”白荼一改常态,脸露正?经,“左右都是?个死,困死也是?死,不如给自己搏出?一条活路来。这宫里成千上万的侍卫,我不信,没一个是?我的如意郎君。”
她没有像大多数困锁深宫的宫女一样,做着?救世?主从天而降,助她们脱离苦海的美梦,现?实中却只会自怨自艾坐以待毙;也没有被权势利益支配,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终生汲汲营营。
她选择了一条看似离经叛道,却忠于内心,有想?法有追求的路。
蓝芷头一次觉得,自己在宫里遇到个同道中人,缓缓道:“是?个太监。”
“嗯?”白荼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蓝芷看着?她又认真说了一次,“我的意中人,是?个小太监。”
翌日,蓝芷没想?出?新招应对张荦,张荦却迅速抓住形势,主动出?击。
晚间讲完书?,祁澹回?屋休息,张荦假模假样地收拾笔墨,磨磨蹭蹭地凑到姐姐跟前答疑。
待人散去后?,乌黑的眸子饶有深意地递给蓝芷一个眼神。
蓝芷以为他有什么事要私下说,就屏退左右。两人单独进?了里间。
张荦谨慎地四下打量,将门关好?,连一扇半掩的小窗都没落下。
这滴水不漏的架势,蓝芷不由地瞳孔放大,也紧张起来,难道真是?出?了什么大事?
只见,小太监“扑通”跪下,一手探进?袖中,摸索半天,掏出?一根软质皮鞭。
这皮鞭约莫三尺,漆黑锃亮,一端还悬着?丝丝缕缕的皮穗子。
张荦经昨晚一事,回?去思量半宿,忽觉醍醐灌顶。
他终于想?明?白,亲身拭墨,为何姐姐不喜欢了?
他们这种人肉身残缺,低下肮脏,有些人甚至对太监退避三舍,觉得他们又脏又臭。他怎么能随便碰姐姐呢?她肯定不会喜欢。
蓝芷在他心中洁净高雅,如兰花一般,不可随意玷污。可要是?不触碰她,又怎样替她慰藉深宫寂寞呢?
张荦思来想?去,想?到一个法子。他不好?碰蓝芷,蓝芷可以碰他啊,具体的操作,他有次无?意间,在苏贵妃窗外见过。
房内的小太监又哭又笑,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至今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事后?,一身细皮嫩肉,血呼刺啦,触目惊心。
可姐姐若是?喜欢,他愿意做。
张荦狠下心一咬牙,将皮鞭举过头顶,恭敬地跪在地上道:“请姐姐疼我吧。”
蓝芷被这场面吓得退了半步,手扶住桌子,才未继续后?退。
惊恐的同时,她还很生气,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肯定又是?张荦在长乐宫学来的。
岂有此理!
蓝芷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就像是?自己养大的白菜,一不留神,他就长歪了。
心中郁结无?处发泄,她左看右看,一把抄起张荦手中的作案工具,顺手真在他身上抡了几下,边打还边骂:“给我滚出?去!”
张荦见蓝芷怒不可遏,只得赶紧退下去,不敢再留下来碍眼。
只是?他不明?白,今日这出?,姐姐怎么还是?不喜欢?
水汽氤氲,温润的奶浴涤过凝脂般的肌肤。
张荦侍奉在侧,握着?澡瓢添热水,心不在焉,神思飘飞。
苏贵妃惬意地躺在浴池中,媚眼半开半合,无?意间瞟到张荦一眼。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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