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知一进来, 就见到了轮椅上坐着的周无缺,他手里正端了一杯白毫银针慢慢地品尝着。
“殿下。”顾文知拱手作揖。
“顾相,请坐。”周无缺让宫人上了茶后问:“顾相上门是为了何事?”
装疯卖哑, 也是一种政治哲学。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但是客套不可少。只是顾文知不知道周无缺到底知道了多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别的计划。顾文知把安定伯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位李小姐已来到王府, 殿下应当?也知道这件事。”
周无缺说:“顾相认为她知道多少?”
顾文知说:“那恐怕要李小姐过来才?知道了。”
周无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顾相觉得, 是本?王这边有意?隐瞒?”
顾文知凛然无惧,“殿下怎会?如此觉得?”他缓了一下, 继续说:“只是李小姐慌张之下来到了王府,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如今之计, 最好便是尽快从李小姐这儿知道事情的经过, 我才?能和殿下一同处理这件事。”
周无缺叹了一声, 说:“顾相安心,既然早就说好了一起处理这件事, 本?王自然不会?瞒你。只是李小姐这次这吓着了, 现在已经下去梳妆打?扮了, 顾相不妨等上一会?儿。”
顾文知颔首,但眼睛如渊般的深沉,总觉得这位荣安王殿下还瞒着自己?点什么。
但他不担心, 最后总会?殊途同归。说到底, 对付前燕逆党,就是他们?的共同利益所在。
只不过快一点慢一点。
“李叹”和紫袖躲开了所有眼线, 和接应他们?的人对上密号,也终于在一处荒芜的坊内庙宇里见到了他们?的主子。
一身玄黑衣衫的李叹听着他们?说完了来龙去脉, 脸上神情不变。但浑身上下就已经笼罩起了一股冷气压。
令得假李叹和紫袖浑身发凉,寒毛竖起。
“这个女人不能留。”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李叹冷酷寒厉的声音也响起在他们?的心头上。
“遵命!”
李叹望向紫袖说:“你不该被她骗了。”
就这句话,直接像是一双残酷的手把她的脖子都给死死地扼住。
紫袖在他眼神那种质疑下,额头都开始起了汗珠,“主子,属下疏忽了。属下会?自行?领罚。”
说着领罚这句话,她自己?也仿佛想到了那刑罚的残酷,浑身都有些动摇的发软。
“属下会?亲自杀了她。”
李叹没说什么,只是说:“全部撤回,不要再轻举妄动。”
他这个命令一下,也就意?味着盛京里所有的势力都要进入静默期,其?余密探退回雍县陵邑的大本?营。
从紫袖的话里听出?了他想要的信息,李叹就发冷笑?,谁能想到自己?一直都根本?不在意?的小喽啰,一个愚蠢的女人,竟然逼得他的人都要撤离盛京。
她很奇怪,李叹当?然知道,但奇怪的女人也根本?就引不起他的探究。
但竟没想到,这一次是他轻敌了。
在联络上明清玉和白秋园离京这几天,夏廷的人完全就像是开了天外之眼,把好几处他们?的秘密集合点都给捣毁了。
非但紫袖脸色难看苍白,就是李叹的脸上都很难看,同样那双冷峻的眼睛也冰到极点。
紫袖想说,李蓉蓉怎么会?知道?夏廷怎么知道,难道是他们?的人里出?了奸细。但李叹仿佛就知道她想说的话,“她必须得死。”
即便不知道她竟然知道什么,是预知还是别的。
这个人不能留。
可惜他们?的想法是好的,但李蓉蓉有周无缺的保护,顾文知更是抓得精,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机会?能够靠近。
李叹虽然想要灭口?,可想要灭口?李蓉蓉这个计划也就只能从长计划。
这一次他们?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保存实力。
在如今盛京十?二处城门都加大了戒严,他们?想要离开自然不容易,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明清玉在接到了李叹这边离开的命令以后,马上就开始运转起自己?之前静默的势力,一番运作之后,成功伪装成功,逃离了盛京。
此日,城门处贴着的三张画像正是李叹三人。
可惜,坐在马车里的李叹三人一直到离开了盛京,都没有一人知道。
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拐了一条小道,郊野绿草被烈日晒得干枯,就连风都是燥热的。
很快,身后也跟来了大批暗卫扈从。
白秋园掀开了帘子,就被燥热的热风照面而来,他看向前头道路两边的高树密林,不由地感慨说:“想不到,咱们?也会?有这般狼狈离开盛京的时候,真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要是继续留在盛京,恐怕你不死都要脱层皮。”一只美玉般的手撑着头,容颜瑰丽的贵公子淡淡地说着,右眼下那颗黑痣在光芒下有些耀丽。
白秋园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这一次我们?都栽了呗。刺杀失败就算了,怎么盛京这回都折了?难道说咱们?的人里边出?了奸细?”
明清玉冷冷地望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秋园只好向另外一个人求证,“风大公子?”
李叹原本?就沉默地坐着,闭目养神,但他身上那种冷峻的威严在车厢内部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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