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打?量着眼前人, 轻轻笑道:“是啊……”
姜曜芳启唇,正?欲说些什么,忽而从楼上传来了般般的声音。
“小姐, 奴婢这边好了……姜公子……?”
般般领着一个抱了一大箱书的仆人从书库里出来了。一见到清池身边的探花郎,也露出了一脸意外的神情。
姜曜芳的视线落在这书箱之上, 应了一声。看到了这么大的一个书箱, 脸色稍微有?所变化。
清池才不管他这么多呢。
“姜公子, 都是些闲书,还莫要在意。”清池笑容满面的。
姜曜芳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哦了一声。难得有?些郁闷的样子。
而这时,掌柜也过来了, 见到他们俩,有?些诧异, “原来姜先生和这位小姐是认识的嘛?”
清池没说什么, 嘴角轻轻含着一丝笑意。
般般已经走?过来了。
清池道:“姜公子, 那改日再会。”
却被姜曜芳唤住了:“等等……”
清池转过身来,“姜公子可?还有?事?”
姜曜芳注视着她说:“李小姐, 原来一直都是我?误会了。”
“你误会了?”清池也纳闷也反问, 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很?快在瞧见了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其他人以及也一脸好?奇的般般后,清池立即就笑着道:“我?对姜公子也的确也很?多的误会,不过现在都已经没有?了。”
“姜公子若是有?什么误会, 也尽可?当做什么都没有?。”清池说着十分客气疏离的话语, 她说话时,就连声音也是甜美的, 不过若是误会她真的不在意,那就是傻了。
姜曜芳显然?不懂这一点, 不过他对于人的情绪却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直觉般的察觉。
“我?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你一点也不在意?”而他这种人就算是知道他人的情绪,却也如一个世外人般不懂人心易变,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道理。
清池看着眼前的青年,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你说她之前和他计较那么多,到底有?什么意思,到最?后生气的是他。
而他居然?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这时问她在不在意,如今在意的却恐怕是他而已。
“我?知姜公子是君子,那既然?是误会,解除了也就罢了。”清池淡淡地道。
可?别再抓住她不放了啊。
清池轻轻地施了一礼,“我?家三兄时常惦念姜公子,姜公子改日有?空不妨来府上。清池便失礼了。”
姜曜芳还礼:“李姑娘客气了。”
短暂的时间里,那短暂的对视中,清池便又再次看见了那双眼睛里面的依依不舍,尽管藏得很?深,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若是真的对一个人没有?意思,有?怎么会一而再三那般看她。
那双稍显得有?些的清透过分的凤眼里此时似含着三分情,三分冷,还有?些莫名?的情绪,凝出了一种风情。
清池毫不留情地转身。
身后般般也向?姜曜芳一礼后,便跟了上去。
红尘书铺檐下,青衣书生光是站在那儿?,就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红尘书铺的掌柜就是瞧了一眼今天这生意,就满心欢喜。店里的杂役笑着说:“探花郎这每次一来啊,咱们店里的生意就要往上翻一番!”
他这一点倒是没有?说错。
掌柜却白了他一眼,“这种事难道还要你说?也别站着的,没看见这么多人吗?好?好?给我?照料着”
杂役哪敢和他顶嘴啊,也就只?敢在心里骂上一句。“是是是。”
掌柜瞧了一眼,在人群中的青衣书生,一面为他那种格外出众的气质所惊叹,一面又觉得他不亏是探花郎,一直以来就格外的与众不同。
怎么说呢。
有?时候也显得尤其的奇怪吧。
这般说虽然?不好?,但是,掌柜每次回想起来,他,就像与整个世界都隔着那么一层。像是过去他年幼的时候,在山上见过的一些雪鹤似的,孤零零的,也习以为常地独自在山顶踩着青苔走?着。
下一秒,就要从这个世界离开一样。
又或者?说,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掌柜的甩去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自己都有?点想笑,“这都是些什么啊。我?想的也有?点越奇怪了吧!”
有?人来付账,掌柜立即又忙碌了起来。
姜曜芳蹙了蹙眉,从人群里走?了出去。从小,他就习惯了漠视身边人的存在。不管那些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不为外物所动。
就连老师也这般地称赞了他。
说他是一块做学问的好?材料。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走?做官这条路了。
他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与其说是他不为外物所动,其实还不如说是他无法?与人共感共情,普通人的悲欢喜怒其实他都无法?感受得到。与其说他是在观察,不如说他一直是在模仿着周围的人,这才逐渐成了今日的样子。
而她,似乎是这些人里边更复杂的。
他虽然?能看懂她真实的情绪,却无法?明白,为何会有?人隐藏着那么深的情绪,笑不是在笑,不笑时又是在笑。
从春天再到秋天,他的眼前都一直有?着她的样子。
若是,不是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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