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朝食添了新花样,拿转盘来?填那关扑之憾,夜宵火锅也推出了酸汤鱼和?毋米粥两种新式锅底。
拿大小?立木牌分别写了放到门口和柜台上,旁侧标注:“年节余庆,新式锅底,凡选此二种锅底多赠滑卵牛肉一盘”。
“江小?娘子,”食客指着柜台上的牌子唤江满梨,“何为毋米粥的锅底啊?”
“便是以稻米浓粥作汤底来涮。”江满梨一边给邻桌端锅子,一边笑应。锅子置稳在?小?鼎上,那食客便伸着脖子看过来。
这桌点的是酸汤鱼拼粥底的鸳鸯锅。酸汤鱼底酸香冲鼻,香菜满钵,汤底红极艳极,反观另一边粥底,就只是白花花一片,连颗油星子都不见。
且说是稻米粥,实?则一粒米花都看不到。
“咦,”望着那半边寡淡,食客皱皱眉头,“稻米粥能涮出个甚么味道?能好吃么?”
江满梨仍是老?法子,不急不躁,更不急于自证,只笑道:“郎君好奇,尝尝不就知道了?”
人就是如此,当在?未知之事上达不成共识时,看对方愈稳,自个心?里就愈慌。江满梨语气波澜不惊,带着足够的底气,说得仿佛不尝便是损失一般。
轻飘飘一拨弄,食客心?底那点本不太大的好奇心?瞬时便涨开了。
再看邻近的几桌,桌桌都点,再一想今日?还有牛肉加赠,与同伴商讨几句,道:“行,尝尝看!那我们也?要这酸汤鱼和?粥底拼来?。”
“好嘞,郎君稍坐,这就来?给郎君上锅子。”江满梨笑面?如花,唤阿霍的同时把菜单子递上,“这粥底的火锅子涮河鲜海味最好,鱼片、虾、蟹,再有这汉州运过来?的干贝、蛤蜊,鰇鱼、蚶、蛏,皆是绝配。”
“哎哟,”那郎君一听,咂咂嘴,馋虫勾起来?了。都是好东西,“可是不便宜啊。江小?娘子可否再推荐几个价钱实?惠些、涮来?又好吃的?”
“自无不可,”江满梨点着菜单只给他看,“这几种鱼片就甚好,石首鱼贵些,但?肉质最甘甜。若郎君不挑嘴,便择这鲈鱼,肉紧刺少?,一涮即可出锅,趁嫩了吃。若还要便宜,也?有新上来?的黄花鱼,个头小?些,但?味道也?鲜。”
又指牛肉、肉丸、虾丸几种给他看,道:“这粥底的锅子吃的是个鲜字,除了猪、羊不算合适,其余的郎君随心?点来?。只一点讲究,便是要先涮肉、后?涮菜蔬。”
“这又是为何?”那郎君不解道。
说话间阿霍已经?将锅子端来?了,放好点了炭任其烧着,江满梨便笑着道:“因为旁的锅底,譬如这酸汤鱼,是菜肉裹挟了汤底的滋味,越涮越淡。”
那郎君点头:“没错。”
江满梨又道:“唯独这粥底的锅子,是粥吸取了菜肉的香,越涮越浓。”
-粥底的熬法有讲究。稻米要泡整夜,取七分碾米浆,加水滚煮成浓汤一般的稠白,再加三分整米,调油盐,煮至烂熟开花。
米花静置沉底,汤面?只留得一层乳白。海鲜鱼肉涮进去,便跟裹上一层芡汁似的,粥底火锅的妙处就出来?了。
是涮鱼鱼滑、涮肉肉嫩,本就凸显了鲜甜本味的食材外头再覆一层稻米的醇香。淡而不寡,别趣横生,让人一口接一口,愈吃愈上瘾。
而随着食材越涮越多,原本清淡无味的汤底也?越发丰富起来?,既有虾味、又有肉味,层层融合着不断地咕嘟。末了把菜蔬一并煮进去,汤底的米花这时才历久弥新地翻搅出来?。
“嗬!”那食客郎君兴奋了,“竟煮成一锅菜肉海鲜粥!”
嗓门怪大,这一喝,引得东西两堂的食客都跟着喧嚣起来?,转身去看看他的,又看看自个锅里的。
已经?吃到最后?一步“海鲜粥完全体”的,哈哈满意笑几声,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皆感叹今日?吃得不虚,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白粥锅底当值此价。
还未吃出隐藏的,看看碗里挂着米浆、晶莹剔透的河鲜海味,再度伸长了脖子,悄悄低估几句:“敢问哪来?的海鲜粥?”
邻桌听得了,便连忙来?指导:“小?友刚开始涮罢?先肉后?菜,吃下去便晓得了。”
一副经?多见广的前辈模样。
阿念便是那得了提点的小?友之一,“哦”一长声,谢过邻桌的老?丈,扭头回去教吕掌柜和?曹庆:“放错了放错了,师傅你把这菜叶子先撤回去。咱先下赠的那滑卵牛肉……”
曹庆表示不满,道:“我就想先吃菜蔬有何不可?”
阿念便道:“先吃菜蔬没滋味,得把河鲜海味、肉味儿先煮透了,最后?煮那菜蔬才好吃。”
曹庆到底是个庖厨,这般解释来?一听便明白了,恍然?笑道:“那不就跟先吊个高汤一样?”
“是这个理?。”江满梨好不容易抽空从后?厨里出来?招呼,听见此番对话,笑了。把手中托着的俩物放下。一盘五色卤味,一只给酸汤鱼锅底加汤的小?铫子。
阿念有眼力,不等江满梨动手呢,自个便拿起铫子加够了汤。
看看江满梨不知是累的还是热的,额头尽是薄汗,鬓角的碎发都沾湿了,道:“我先不吃了,我不饿,阿梨姐坐罢,我去帮你端菜。”
说着也?不容江满梨拒绝,拎着铫子泥鳅似地穿过堂内人挤人,呲溜就往后?厨里钻去。恰赶上藤丫切得几桌的肉,正找人上菜呢,托盘二话不说往他手里一塞,揪着肩头的衣料又将他推出来?。
江满梨三人看得好笑,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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