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虞姝挽心事重重,好几次都没听到林卿柏说话。
林卿柏捏她的脸,没用多少力气。
虞姝挽拿开脸上的手,“怎么了?”
马车里漆黑,她看不到林卿柏眼神,不知道他此刻满眼担忧。
“世子妃跟你聊了何事?”
林卿柏不想过问太多,虞姝挽跟谁聊了什么都是她的隐私。
但这一路上,虞姝挽太心不在焉了。
实在没办法,他才问了一嘴。
虞姝挽没瞒着他:“说了五公主的事,还说五公主愧对我,想找个机会跟我道歉。”
她不需要道歉,只需要安宁的日子。
可现在来看,往后的日子安不安宁还不可知。
林卿柏揽她入怀,什么也没说。
虞姝挽刚才总是恍惚,被他抱住才安心,待在他怀里闭上眼,轻声道:“以后还会有变故吗?”
“没有,”林卿柏答得毫不犹豫:“起码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变故了。”
虞姝挽嗯了一声,相信他的话。
回到虞府,虞姝挽躺在榻上反复想着齐世子妃的那些话,怎么都睡不着。
拧成一股绳。
所以三皇子是冲着那个位置去的。
林卿柏又是为三皇子办事,如今已经为官,将来又能走到哪一步?
虞姝挽翻身侧躺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外面圆月明亮,皎洁月光照得大地发冷。
新年过去,林卿柏又忙碌起来。
柳昙总往林府里跑,一待就是一整日,主要还是为了忙孩子成亲的事儿。
虞姝挽不懂这些,除了避免不了的,其余她都没有参与。
不想一个人在家,基本都待在铺子里,忙起来的时候想不了那么多,每次拿着账本对账的时候才会更安心。
起码现在不愁吃不愁穿,最难的日子一天啃一个干巴巴的白饼。这么难她都熬过来了,往后还怕什么?
虞姝挽呼出一口气,精神又好了些。
快傍晚时回到虞府,发现放在芸城祠堂的牌位都搬了过来,应该才到不久,柳昙正招呼人忙活呢,林夫人也在。
她们去年腊月前搬到这儿,当即就决定把芸城的牌位都挪过来,这些东西要小心守着,路上运送的下人小心翼翼,不敢加快速度,赶了一个月才把东西完好无损的搬来。
原本空空的祠堂一下子放了好些个牌位,都是虞家的祖祖辈辈。
柳家祖辈的牌位一起搬回来了,但这些放在虞府或林府不合适,林夫人就另找了一个宅子放柳家的牌位。
是一处小而精致的宅子,一直在林夫人手里,长时间不住人落了许多灰,林夫人半月前就找人重新修缮了一番,现在放进去刚好。
忙到了大半夜才办完。
到了第二日一早,虞姝挽跟着柳昙跪在祠堂烧香祭拜。
看着虞喆的牌位,柳昙说了好些话。
对着遗物说和对着牌位说是不同的,后者更能让她们觉得把话传到了。
柳昙在说虞姝挽的亲事,她让虞喆别怪她们,还让虞喆好好保佑她们,可别再遇见变故了。
虞姝挽藏着心里的愧疚,默默地多磕了几个头。
用过午膳,虞姝挽又跟着柳昙林夫人去祭拜林家的列祖列宗。
说起来也怪,不管是柳家还是林家亦或是虞家,子嗣都很单薄。或许是祖上太穷,日子过得不好,孩子生多了也是白受罪。
虞姝挽不记得曾外祖母长什么模样了,只知道曾外祖母跟她有一样的雀盲,每次看着曾外祖母的牌位,她都有种莫名的亲近。
柳昙跟林夫人跪在前头,对着柳家的祖辈说着一切都好,让他们不要担心。
大冷天的,虞姝挽穿得有些薄了,在地上跪久了,膝盖又痛又凉,起身后揉了好久才恢复,她不想柳昙担心,在柳昙看过来的时候就装作没事的样子。
夜里。
虞姝挽坐在榻上涂药,膝盖有一点点泛青,倒不痛,就是瞧着碍眼极了。
她把药揉化在掌心,贴着膝盖轻轻揉动,膝盖被药滋润的光亮,按到发青的地方时隐隐有点痛。
揉着揉着,听到窗户响了一声。
虞姝挽动作一顿,放下裤腿,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毫不意外的见到了林卿柏,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虞姝挽见到,眨眨眼:“这是什么?”
林卿柏:“臻楼新出的菜品,都说味道不错,我去给你买了些。”
他说罢,眉头不可察地皱了下,嗅了嗅鼻子。
“你屋里怎么有股药味?”
虞姝挽正要接下他递来的食盒,听到这话沉默了。
林卿柏声音有些沉:“受伤了?”
总归是瞒不过,虞姝挽接下食盒,道:“白天跪祠堂跪久了,膝盖有点青,我擦了点药。”
柳昙有许多心里话要跟虞喆说,便一直在那儿跪着。虞姝挽还在因为守孝的事愧疚,跟着跪在那儿不起来,膝盖不知不觉就青了。
给根结底还是穿得太薄,今日不怎么冷,她就穿少了,没料到把膝盖搞成这样。
林卿柏不放心,翻窗进屋。
虞姝挽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位置。
林卿柏:“我看看。”
“没事,我已经上过药了,而且没破皮,不严重。”虞姝挽膝盖有点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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