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挽吃得很不安, 以她对柳昙的了解,越是这般越不正常。
她忐忑守在柳昙身旁哪也不去,柳昙没开口让她走, 反而让她帮忙递针线。
虞姝挽将针线递去。
柳昙接过后只是低头绣帕子。
母女俩就这样待了一整日,夜里用过膳,虞姝挽回卧房歇息。
眼见着夜深了, 外面守着的婢女都回去了,她还是睡不着,就想出去走走。
与其说想出门走走, 不如说想要去竹园附近转一圈。
虞姝挽穿好衣裳,提着灯往竹园走。
也是巧了,她才走到竹园附近, 就听到竹园的门开了。
虞姝挽停了脚步, 没有再动。
她好像知道是谁开了门,来的这样突然, 还不知该说些什么。
傻傻立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 对面的人出了声。
“我在等你。”
那声音清朗、平静,叫人听了心安。
虞姝挽握紧提灯,走近了些,看清前面站着的人。
林卿柏只着一袭白衣,衣袍上有金丝绣的云纹, 瞧着很是衬他, 若忽略他紧追不舍的灼热视线就更好了。
“表哥。”虞姝挽今日没说多少话, 长久不开口, 声音有几分哑。
林卿柏接过她手里的提灯,去牵她的手。
二人的手都很凉。
显然都是在外面站久了, 吹得身上都没温度。
林卿柏牵着虞姝挽往园子里走。
要跨过门槛时,虞姝挽顿了顿,有几分犹豫。
林卿柏:“他们都不在。”
林卿柏所说的是九松几人,今日都不在园子里,被他安排到了其他院里,只限今夜。
他这般做法,倒像是提前准备好,只为现在带人进去一样。
虞姝挽没再踌躇,跟着他往园子里走。
“挽挽,”林卿柏握了握她的手,轻声:“我等了你一整日,你终于来找我了。”
一整日么?
虞姝挽心中又酸又涩,张了下红唇,还是不知说什么,只能尽量往林卿柏身边靠,想与他走近一些。
她这般明显的动作,林卿柏不可能察觉不到。
而她也是故意这么做的,以此来表明此刻的心情。
林卿柏弯起唇,带她去了亮着灯火的书房。
书房的桌上摆满了一页又一页的纸,那是林卿柏罚自己抄的书,他白日里静不了心,唯有抄写书籍尚能稳定焦躁的情绪。
林卿柏很少焦躁不安,唯有牵扯到虞姝挽的时候才会这般。
就算是帮三殿下办事,哪怕事有危险,他也不曾乱了心。
可能因为他并没有很在意自己的处境,就算遇到危险,不过是受些伤,不会轻易死去。
虞姝挽对他而言,只可得,不可失。
所以程叙的每一次出现都让他乱了思绪,哪怕明白不会发生那种事。
但他还是会想,万一呢,万一他的挽挽被程叙强行带走了,该有多怕、多无助。
早在程叙动手的那一刻起,林卿柏就不怕虞姝挽会主动跟程叙走,更不怕虞姝挽被程叙诓骗,他只怕程叙做了什么伤害虞姝挽的事。
所以,他不想让虞姝挽身陷危险,一分一毫都不行。
林卿柏关好屋里的门,转身去给虞姝挽倒茶。
屋里亮,虞姝挽这才看清了林卿柏。
他脸色并不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白部分还覆盖了红血丝。
瞧着更像是昨夜没睡好。
虞姝挽接过他递来的茶,抿了口,手掌捧着温热的茶盏,身上都跟着暖和许多。
“表哥昨夜没休息好吗?”她明知故问起来。
“睡不着,”这点事,林卿柏没想过隐瞒,声音温和:“我闭上眼睛,就是挽挽伤心的模样,很担心。”
虞姝挽趴在他怀里哭泣的那一幕,他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虞姝挽也知道自己昨日做得不对,不该耍小脾气让那么多人担心,一整日过去,多少想开了些。
她把茶盏放桌上,走到林卿柏跟前,很自然地伸手抱住了他,侧脸贴在他胸膛,闭了闭眼,“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林卿柏手掌放在她肩头,轻轻拍了几下,手臂伸展慢慢将人圈在怀里。
“是我办事不妥,我应该进去跟你说一声。”
让马夫留下传话,太不考虑虞姝挽的感受了。
林卿柏知错,也会改。
虞姝挽待在他怀里摇头,咬了咬唇,问:“受伤的人是谁啊?”
林卿柏没瞒着:“你见过的,郭小侯爷。”
虞姝挽:“伤的严重吗?”
林卿柏回想那个画面,摇头:“还好,不是很严重。”
“那就是很严重了。”虞姝挽总有些了解他,明白他说话的方式和考虑。
林卿柏笑了声,没解释。
的确很严重,幸而穿了身深色衣裳,流出的血看不出来,若没有离近闻到血腥味,外人只当是水浸湿了衣袍。
而那个画面,他不想让虞姝挽看见,太容易留下阴影了。
他们抱了许久。
久到虞姝挽的手臂有了麻意,不自觉松了松,“我娘前几日给程家写了信,再过不久,程家的人应该就会到上京把程叙接走。”
归根结底,还是因程叙的搅和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