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悠的意识越发模糊,来人放下凌舟眨眼间掠到她?身前,掐着?她?的脖颈收紧。
赤红的眼底翻涌着?怒意与?杀气,阴冷的声?音似是地狱索命的恶鬼:“你牙尖嘴利的很啊,那我先送你下去如?何?”
林见悠没有挣扎的力气,模糊的视线中瞧见凌舟一直躺在地上紧闭着?眼,已经不知生死。
她?也不知他死了?没。
但他们?今日应当都?会死在这里。
肺腑间的空气被?迅速挤压,窒息感让她?的脑子越发混沌,肩胛处穿着?的长剑烫的她?像是被?按在铁板上灼烧,伤口?处焦糊的气息弥散开来。
死亡逼迫而来之?时,脑海里只?剩下初入踏雪峰之?时扶潭真人教会的第一句话:
“剑修手中的剑为护天下太平,这不是你的刃,而是苍生的盾。”
她?救下了?自己的恩师,为天下留住了?一个大乘修士,也算死的有价值了?。
双手无力垂下,意识即将堕入深渊前,眼前的光线一点点模糊,越来越窄,越来越迷茫,直到化为一条细线。
彻底湮灭之?前——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掐着?她?脖颈的手忽然松开,肩胛中的长剑被?人拔出,一人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眼,看不清他的脸,周围都?是浓烟。
“师妹,别怕。”
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来了?,林见悠以为自己在做梦。
却见那人一手揽着?她?,一手俯身扛起地面的凌舟,借着?浓烟的遮挡利用阵法迅速离开。
浓烟散去,只?留下满室倒塌的书架和散乱的书册,长身玉立的人捏紧了?拳头,右腹部的伤口?往下渗血。
这股毒烟压抑了?他的灵力,一看便是凌舟经常使的手段,踏雪峰的人倒真是都?学?了?个精髓。
知道明着?打不行,便使暗招。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徐、从、霄。”
腰间的令牌在这时一明一暗,他冷眼接通:“说。”
“家主,第七、第十暗桩被?毁了?。”
他怒骂:“废物!到底是谁!”
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化为残影消失。
***
小院的门被?推开。
柴行知回来之?时,雀翎刚好在院中。
女子穿着?一身艳红的袄裙,坐在水道边摆弄着?今芒花,染着?豆蔻的手与?今芒妖艳的花瓣不分上下,夺目且耀眼。
瞧见他回来后,雀翎仰头温笑:“行知,你回来了?啊。”
天色已经微微黑透,斜阳挂在天边,却铺在水中,随着?水波的流转圆日也跟着?摇曳晃动?,半边瑟瑟半边江。
余晖落在小院又打在她?身上,她?起身擦干手上的水,如?以往百年间一般朝他走来。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城中无事吗?”
雀翎上前扑进他的怀中,双臂揽着?他的腰身,浓郁的香气自她?身上散发,顺着?柴行知的鼻息涌来。
他却敏锐闻到了?一丝血气。
柴行知抛下心头那点复杂的情?绪,慌忙问:“阿翎,你受伤了?吗?”
雀翎摇头:“没有。”
那股血气转瞬间消失,被?浓郁的花香取代?。
柴行知仔细嗅了?嗅,除了?她?身上的花香外什么都?没。
怀里的人柔声?问:“行知,早上我睁眼便不见了?你,你去哪里了??”
柴行知脊背一僵,旋即反应过来回她?:“无事,出去转了?转。”
赶在雀翎还要追问前,他随意岔开了?话题:“阿翎,我买了?些糕点,你尝尝如?何?”
他拉着?她?在院中坐下,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糕点。
雀翎弯眼:“还是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女子小口?咬着?刚做出来的糕点,眉目间都?是笑意与?幸福,看不出来丝毫其?他的情?绪,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假的一般,雀翎没有跟浮煞门合作,她?没有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可事实上,那些都?是真的,他躲在雀翎背后让她?为他冲锋陷阵了?一千多年,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事情?。
他不是个合格的修士,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一块糕点被?递过来,雀翎一手捏着?那块糕点,一边道:“行知,你尝尝。”
柴行知扯出笑意压下那点伤感:“好。”
还是之?前吃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变。
变的只?有两人的心。
瞧着?女子明媚的美艳,柴行知忽然开口?:“阿翎,你很好。”
雀翎一愣:“什么?”
柴行知接着?道:“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雀翎放下手中的糕点:“行知……你为何忽然说这些话?”
柴行知摇了?摇头,一扫脸上的凝重,眼眸弯成月牙。
“没事,感慨我一个散修何德何能娶到一个这般好的夫人。”
在雀翎怔愣的目光中,他忽然上前打横抱起雀翎朝屋内走去:“夫人,天晚了?,该办我们?的事情?了?。”
帷帐被?放下,柴行知吻上她?,女子闭眼承受,白藕般的玉臂攀上他的脖颈。
“行知……”
柴行知放缓动?作,一遍遍亲着?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