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一声闷哼氲着些娇滴滴的味道, 总算将早已坠入深渊的姜宴卿唤清醒了一瞬。
这次的蛊毒发得异常猛烈,姜宴卿本溺在极北寒渊之中, 自膛腔传出的彻骨寒痛似细针根根扎碾,一寸一寸,周而复始。
兀得却闻见少女那熟悉的娇软嗓音。
她竟没走。
可眼下自己的情况,绝不允许任何人看见。
可谁能料到,胆大的猫儿未被自己吓跑,还扑哧扑哧的跑了进来。
不仅如此,更是随着人的逼近, 其身上那股子淡凝的甜香亦是幽幽挤进鼻间,本是混沌痛到麻木的灵台竟是得了一瞬的清明。
可也仅仅一瞬罢了,蚀骨的寒痛铺天盖地的倾泻, 如虫噬,如朕刺, 密密麻麻的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然自己在这深渊裹挟吞噬中又抽丝剥茧的生出些对?那甜香的渴望来。
他总算是掀起了眼皮, 沉眸幽回着晦色,居高临下囚着底下微微有些瑟缩的少女。
纵使隔得有些远,其春眸流转,身上腻人的香息亦一缕一缕浸进自己鼻端,无形无意,却一点一点勾着引出蛰伏在体内的痛意。
许是自己这眼神太过吓人, 猫儿惊颤着那双昳丽的眼儿, 步履后退着想跑。
电光火石间, 纵使痛得彻骨, 他亦是下意识抬手拦住了人儿的去路。
在触及人儿柔软温绵腰身的刹那,微是一愣, 在反应过来时,小小一团的细弱猫儿已被自己扣进了怀里?。
“轱辘”一声,少女头顶的三山帽已因这动作,滚了一地最?后消失在榻底。
果然,漂亮软嫩的少女便是自己的解药,甜蜜的香息和温润的玉骨花柔诡异的缓释着身上所有的痛苦。
他舒喟吐了口气,循着这致命的诱惑愈贴愈近。
流云如水轻纱帷幔微微晃动,殷姝一阵头昏脑涨,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被这股强势又蛮横的力?紧紧揽着伏在他怀里?,接着颈侧又被埋进了狂野又燙灼的吐息。
少女有些发懵,一时忘了眨眼,细软白?嫩的颈脖变得僵直起来。
可偏偏男子埋得愈来愈近,束缚在脊背的铁钳似野蛮生长的菟丝花一般,缠绕裹挟得她有些不能呼吸。
“姜宴卿,你到底怎么了呀?”
少女小小娇软的一团试着挣了挣,贝齿咬紧的粉唇里?,溢出一声极委屈的呜咽。
这样的姿势她难受极了,跪着伏在男子身上,上半身又被死死揽住。
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的在眼眶里?蕴蓄,泛红的眼尾氲染上浓浓的水色。
就?在这时,烛火的灯芯呲喇一声尽数熄灭,致命的黑暗里?唯有颈侧滚燙的灼息扑洒,殷姝这下是真的知?道怕了。
若蝶翼般的长睫扑朔几下,泪珠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呜这样难受……”
“呜你放开我……放开我……”
隐隐咽咽的细弱啜泣在肃穆幽森的大殿中萦绕,这哭声许是唤醒了姜宴卿的些许理智,他埋在颈脖深处的吐息微顿了一瞬,一双铁臂松了些力?道。
殷姝一双泪眼切切的凝着他,不敢哭了,也不敢再说话,只能自顾自的吸了吸鼻子,艰难撑手想支起身来。
却在离身的一刹那,又猛得被野兽叼进了嘴里?。
“啊!”
这次野兽是一点儿也不顾及了,燥热的大掌顺着自己的腰身微往下,竟置在了自己小/屁/股的位置。
再一天翻地覆,她被托着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往日清润韫冷玉的仙谪早已被岩浆吞噬,她从未见过他身体这般燙过,燙得似要将自己融化。
下一瞬,披发散衣的男子又是箍着她的腰身和软背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你别这样,姜宴卿……”
殷姝哭着唤出声来,一双小手攀附住男子的臂想推开,指尖触及那异常的温度,陡然被燙得有些无处安放。
不光是手指,与他紧密相?抵贴的所有皆无处遁形,只能颤颤弱弱的承受这一切。
外?面电闪雷鸣,骤亮如白?昼的光在一瞬间将殿内一方床榻之景映得清清楚楚。
殷姝被失去理智发狂的人这般箍着,她毫无他法,她打不过他,亦跑不了。
呜早知?道她便不进来了,早知?道她便不靠拢看他的情况了……
少女想着,愈发的后悔委屈,然现在如此结局,她只能伏在他肩膀上低低的抽噎啜泣,全身僵直。
一边哭一边祈求着男子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可还没哭多久,她颈窝又是传来一刺痛,那痛似野兽锋锐的寒牙穿透自己的肌肤碾进了肉里?。
“嘶。”
殷姝愣了一瞬,旋即蓄在眼眶里?的珍珠又是往下掉。
“姜宴卿!”她哭得无不可怜,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今夜你,掐了我,还凶我,现在又要咬我了……你这么这么可恶……”
软软氲着浓浓鼻音的声线抽噎而出,仍是谁听了,都忍不住泛上心疼来。
殷姝却觉得更疼了,他咬得更深了些,甚至自自己颈窝移至了颈侧的位置。
殷姝见自己哭闹或是识图讲理已对?失去神智的人无丝毫作用?了,便咬紧了唇瓣,默默流着泪来。
抽泣声渐渐匿于男子的灼息声中,又过了一阵子,颈上被咬住之处似又传来些淡淡的苏麻之感。
不疼了,却是愈来愈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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