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目光变得?微妙,低声商议了一番后道:“若事?实确如几位所说,我们自会如实禀报郎君。”
“我以性?命担保,所说的皆是实情。”荀遐拱了拱手, 道。
那两个仆从没再多说什么, 向着几人躬了躬身, 带着那孩子迅速离开?了。
他?们一走, 姜菀才把手中的石子抛到了一边,揉了揉手心。
荀遐对着她肃然起敬。谁能想到平日?这样温和的姜娘子也会有这样慑人的一面呢。他?清了清嗓子道:“姜娘子方才的气势, 在下佩服。”
姜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吓他?罢了。”她正色道:“今日?之事?,我会引以为鉴。方才, 多谢两位将军为我主持公道。”
“举手之劳而已,姜娘子不?必客气。”沈澹道。
荀遐想到什么,向沈澹道:“将军, 那孩子若只是徐家的亲戚,徐苍大约也不?会对他?多加责怪。”
沈澹摇头:“非也。徐家的情形比较特殊。”
“徐夫人虞氏的双亲辞世得?早, 她只有一位同胞兄长,兄妹二?人自小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可惜她兄长前些年因?病辞世了。前些日?子, 虞氏的阿嫂亦病故, 唯一的孩子彻底无依无靠, 虞氏便把他?接到了自家府上照顾。徐苍一向严格,既然这孩子养在自己家中,他?就必然会用同样的规矩来管教?。”
荀遐迟疑道:“既然如此, 这小子为何还?这样顽劣?”
沈澹道:“这孩子应当是这个月才到徐府上的,这些时日?徐苍忙于公务, 必然无暇管教?。他?夫人对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觉得?亏欠许多,难免溺爱。”
荀遐想着确实如此。自打圣人下旨选拔禁军,徐苍便和自家将军一样,既要处理官衙事?务,又要往返于演武场和皇宫之间。
“姜娘子,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就此了结的,徐家会给你一个交代。”荀遐道。
姜菀只当他?在宽慰自己。方才他?们的对话她也听了个大概,既然沈荀二?人都熟识徐家情况,那么徐家主人必然是在朝中为官,有一定地位。这样的家族,又怎会因?为与寻常百姓的冲突而给出?什么补偿或是道歉呢?不?追究自己对那孩子的恐吓便谢天谢地了。
她笑了笑:“借将军吉言。我只希望这孩子的长辈能好好管教?他?,不?要再让他?在外为非作歹了。”
几人沉默了片刻。
“两位是来用晚食的吧?耽搁了这么久,快请进去吧。”姜菀率先打破了宁静。
沈澹颔首:“行远,走吧。”
郎君自自己身畔经过,仍是那淡淡的薄荷栀子香。姜菀余光见沈澹与荀遐径直踏进了食肆大门,思菱迎了上去招待,便把心思转到了姜荔身上,道:“阿荔,你随我来。”
两人从侧门进去,姜菀反手关好门,又把蛋黄拴好,进了卧房在床沿坐下,这才把姜荔的手放在手心里:“疼吗?”
好在只是一道红印子,并未破皮。姜荔面对着阿姐,忍不?住委屈起来:“不?疼。阿姐,他?为何要欺负我们?”
姜菀摸着她的发顶:“他?不?懂规矩,不?知礼义,仗着家中有些地位,才会如此。”
姜荔不?服气:“那又如何?苏夫子教?我们诗书的时候说过,不?论?是谁,都不?能随意欺负人。”
姜菀叹了口气:“生在这样的世道,我们也没有法子。”
“阿姐,他?踢了你,你疼吗?”姜荔问道。
“阿姐不?疼。他?那点力气就像是隔靴搔痒。”姜菀笑了笑,又问起另外一件事?:“今日?为何要把蛋黄带出?家门?”
姜荔道:“因?为荀夫子随口说自己没养过狗,我便把蛋黄牵了出?去想给荀夫子看看。”
姜菀又问:“那你好端端地怎会松开?了绳子?”
“那是因?为......因?为阿姐你忽然叫我,我没提防,惊了一下才松了绳子。”姜荔小声?解释。
姜菀沉默了片刻:“你要知道,蛋黄虽然在我们面前乖巧温顺,但它一旦受到外部的影响而躁动,势必会给旁人带来不?安。被狗咬了可不?是小事?,若是治疗不?当,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虽然蛋黄养了这么多年都很健康,但谁敢担保它身体里一定没有携带什么病毒?姜菀不?了解古代人被狗咬了该如何治疗,她只能想办法掐断一切苗头。最行之有效的法子就是拴好它,不?让它随意接触外人,以免产生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
“阿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把蛋黄带出?去见人了。”姜荔仰起脸,望着姜菀。
姜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缓声?道:“你也不?希望蛋黄再被那个小郎君般的人伤害,对吗?”
姜荔用力点头:“对。”
“好了,你在房里待着吧,阿姐还?要回?店里忙。”
“阿姐,我去帮你吧。”姜荔认真道。
姜菀拗不?过妹妹,便带着她从后院返回?店里。姜荔负责去收集各桌客人的点单记录,再递到厨房。
那边思菱向姜菀道:“小娘子,荀将军和那位客人点了两份蛋包饭,一份糖醋里脊。另外,那位客人问今日?清炒山药和红枣粥还?有没有了。”
姜菀指了指另一边的炉灶:“红枣粥还?有,山药我待会来炒,先准备蛋包饭。”
她用蛋皮裹住米饭后,蘸了番茄酱,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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