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厉文昊和杜玉纯人生第一次在用餐的时候被人这样打扰。
尽管服务生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似乎十分客气，但他们还是能感觉得到对方眼底的鄙夷和强势。
厉文昊的脸色黑了下来，“你们的服务太差了,怎么能在客人用餐的时候进来打扰？”
服务生微微一笑，“客人，很抱歉。”
但他的意思很明显，厉文昊和杜玉纯必须立刻出去,将包厢腾出来。
厉文昊：“我是你们这里的常客,这间包厢也是我常来的……”
“这是秦小姐的私人专属包厢。”服务生好意提醒他。
厉文昊噎了噎,这时他也是猛然想起来,这个包厢,确实是秦念薇包下来的。
想到秦念薇的那一沓厚厚的账单，厉文昊的脸色变了又变,片刻后，他对杜玉纯道，“小纯,我们走。”
他对服务生道,“不必在普通卡座给我们留座位了，我们现在买单走人。”
自觉丢脸,厉文昊不等杜玉纯开口，就站起身往外走。
杜玉纯皱眉看了眼他的背影,他还真的没回头等一下她。
她咬唇抓起手提包跟上去。
厉文昊是个爱面子的人,从来只有他对别人不敬,没有别人这么不给他面子的，要是今天这事发生在以前,他一定当场发作,让服务生将他们的经理请出来好好“聊一聊”了。再不济,他也会当场砸钱让对方闭嘴。
这样的事，杜玉纯又不是没见过。
可是今天厉文昊竟然转了性子。
杜玉纯感觉有好多事情似乎都脱离了她的掌控，厉文昊变得她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她快步跟上去，拉住厉文昊的手，让他停下来，“文昊哥，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厉文昊没吭声，二人走到了前台准备结账。
“先生，您本次消费一共是……”
收银员报出了一个六位数的金额。
厉文昊漫不经心地将卡递给对方，然而不到一分钟后，收银员客气不失礼貌地告诉他，“先生，卡里余额不足。”
厉文昊又拿出一张卡。
“先生，这张卡好像用不了。”
厉文昊这时候才猛然想起，他现在确实负担不起这种场所的消费了。
他的卡先是被厉长东停了，之后，为了偿还秦念薇的那些账单，他卖掉了车子，还从厉长东的保险箱里拿了些值钱的东西变卖，好不容易才凑到一笔钱，却也只够还一半。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仅是个吃不起高档餐厅的穷光蛋，他甚至还负着债。
厉文昊以前总是鄙夷厉长东为了几个臭钱不顾身份和脸面去讨好秦念薇和秦老爷子，还瞧不起那些为了挣钱而各种低三下气的人。
可到了现在，他才意识到，钱真是个好东西。
没有钱，他这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连一顿饭都吃不起。
“先生，先生！您要不要再换一张卡支付？”收银员高声打断厉文昊的思绪。
“啊……嗯。”
厉文昊支支吾吾着，正要再拿出一张卡让对方试试，旁边伸过来一张卡，杜玉纯道，“刷我的卡吧。”
杜玉纯心里有疑惑，但是这会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问出来，而且她一向不过问厉文昊的钱财事宜，免得被人以为她是贪慕虚荣的人。
她这两年进娱乐圈后，虽然不算红，但还是赚到了不少钱的，这一顿饭的饭钱虽然令她肉痛，但是能负担得起。
而且她不认为厉文昊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会理直气壮地让她买单，后续不补偿她。
所以，拿出自己的卡时，杜玉纯丝毫没有犹豫。
买完单，二人并肩离开。
厉文昊却始终沉默着不说话，他总觉得刚才收银员看他的眼神不对，连来往餐厅门口的陌生人似乎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厉氏集团的大少爷，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
他的心情不好，对身边的人就没什么好脸色。
杜玉纯和他说了几句话，都没能让他开口，反而一直被甩脸色，杜玉纯越想越委屈，脸色又青又白，眼底泛着泪花，也沉默了下去。
……
一支舞毕，秦念薇整理了下微乱的发型，平复有些不稳的心跳。
她避开对面男人温柔的目光，“我去洗一下手。”
当即有些落荒而逃般离开包厢。
等她整理好心情，准备再回来的时候，竟然瞥见收银台前的一出好戏。
秦念薇笑了笑，以厉文昊的狗脾气，今天丢了大脸，估计这几天下来，谁都别想得到他一个好脸色了。以前，几乎每次都是秦念薇承受了他的脾气，可现在她不在，杜玉纯又亦步亦趋跟着，没有第三个人承担压力，这些气，肯定最后会落在杜玉纯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她能受不受得了。
秦念薇踩着轻快的步子，朝包厢方向走。
突然，秦念薇的心脏猛地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瞬，她的腿变得凝滞沉重了许多，根本不听她的使唤，直接拐了个弯，往餐厅门口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刚才各怀心事走出餐厅的厉文昊和杜玉纯去而复返，嘴里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脸色都不是很好。
一步步被迫着靠近那两个人，秦念薇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拼命地挣扎，却挣扎不开世界意志的操控。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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