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至极!”皇后猛地拍向案几, 恨恨地等着霍初宁离去的方向。
倚霜道:“娘娘千万保重身子!”
皇后捂着胸口,道:“本宫已忍让她多日了,从前无论如何, 面上还守着规矩, 如今倒算浑忘了!”
宝庆公主不屑地望着霍初宁离开的方向,道:“皇嫂何必同?她一般见识?皇兄早把她宠坏了,别说是您,我看她就是对皇兄也不算客气。”
皇后听着,脸色便更加铁青起来。
在场的淳妃、杨妍、郑儿等人, 便各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菱歌站在皇后身后, 有些担忧地望着霍初宁离去的方向。
这些日子霍初宁行事越发?出格, 不是日日缠着陛下, 就是忤逆皇后, 前些日子更是连皇后身子不适都不肯让陛下来瞧瞧,霸占着陛下留宿永宁殿。皇后对她早已不满,如今这般,只怕……
她温言道:“娘娘, 各位娘娘们也坐了这么些时候了, 不若请娘娘们先回去罢。”
皇后不耐道:“都去吧。”
“是。”众人应着,便徐徐退了下去。
宝庆公主道:“皇嫂,我陪你。”
皇后道:“你也去罢,本宫心烦得很, 想静静。”
宝庆公主道:“是。”
她说着, 又看向菱歌, 道:“她从前宁贵妃身边的人,皇嫂可?要?留心着她些。”
菱歌低眉道:“公主殿下放心, 娘娘自有分寸。”
“你可?真是伶牙俐齿!”宝庆公主说着,恨恨瞪了她一眼,方翩然?离去。
如此,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菱歌和倚霜两人。
皇后突然?道:“跪下!”
菱歌早料到会如此,便款款走到皇后面前,跪了下来,道:“奴婢犯错,自愿领罚。”
“哦?你所犯何错?”皇后掀了掀眼皮。
菱歌道:“欺君之?罪。”
“你倒敢说。”皇后怒极反笑,道:“你知道那手?串之?事?”
菱歌道:“是。”
“何时知道的?”
“宁贵妃娘娘小产之?后,因缘际会,奴婢便对那手?串起了疑心。”
“你倒机敏。”皇后道:“可?曾对旁人说过?”
“没有。”菱歌道:“奴婢知道其中利害,不敢对人提起,就并未找人验过。一切都只是奴婢的猜测。”
皇后第一次正色看向她,许久才道:“你是个聪明的。”
“奴婢愚钝,只求平安,不敢多言。”
“起来吧。”皇后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不许任何人知道,连宁贵妃那里也不许提。否则你必死?无疑,就算是本宫也救不了你。”
“是。”菱歌说着,站起身来。
“下去吧。”皇后摆了摆手?。
菱歌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见菱歌离开了,倚霜方道:“菱歌这丫头,倒是颇有些见地。”
皇后道:“确是比旁的宫人女史?强多了。那红珊瑚手?串,若非是本宫见孙太后用过,也不能知晓其中奥秘,她倒是看破了。”
倚霜道:“难得的是她没有自作?聪明,反而将此事不动声色地瞒了下来,可?见她的心是向着娘娘您的。”
皇后轻笑一声,道:“什?么向着本宫。你没听她说么?只求平安。她求的,不过是平安呐。”
倚霜笑着道:“能在宫中悟得这一点,已是通透了。”
皇后道:“你说得也是。从前让你去查她与霍初宁的关系,可?查出什?么了?”
倚霜敛了笑意,道:“奴婢查得,菱歌初入宫之?时,与宁贵妃私下关系极为亲厚,常去永宁殿中陪宁贵妃说话解闷。凭着宁贵妃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一个只见过一两次的普通官家小姐有如此好感,奴婢自己想着,她们从前也许就是认识的。可?陆家上下咬死?了菱歌就是他们的表小姐,奴婢派出的人不敢再问,只怕会惊动了陆庭之?大人,到时他反而会对娘娘您起疑心的。”
皇后道:“陆家上下虽说是陆老夫人执掌的,可?哪一个不是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细细挑选过的?你自是问不出什?么的。”
倚霜道:“是奴婢自作?聪明了。”
皇后道:“无论如何,菱歌没将此事告诉宁贵妃,便足够证明她的心迹了。是为了自保也好,是为了旁的也罢,总算还有点分寸,不算太蠢。不必再查她们的事了。”
“是。”
“对了,七夕乞巧的宴席准备得如何了?”
倚霜道:“已依着娘娘的意思,交代给太子妃娘娘去办了。”
皇后道:“你帮衬着她些,无论如何,她也是太子的妻子,代表的是天?家的脸面。”
倚霜道:“是。”
“今年?的七夕乞巧,只怕陛下是要?将宝庆的婚事定下来了。”皇后叹道:“话说回来,本宫还真是舍不得宝庆呐,她虽有时说话没个分寸,可?她性子直率,又没有坏心,深宫寂寞,本宫与她倒有种相依为命之?感。”
倚霜温言道:“不知陛下相中了哪家?”
皇后道:“还有哪家?左不过就是庭之?了。”
倚霜道:“郎才女貌,倒是现成的好亲事。”
皇后苦笑着摇摇头,道:“庭之?那性子,还不知肯不肯答应呢。”
倚霜道:“是啊。陆大人一口咬定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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