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看也懒怠再看那韩确之一眼, 只道:“凭着他侮辱先人,就该拔了舌头,无眼识人, 阖该去了眼睛。”
众人听?着, 只觉菱歌狠毒。
陆庭之却不自觉地勾了勾唇,道:“那便依你所言。”
韩确之闻言,吓得滚到了地上?,连站都站不住了,只顾着朝菱歌的方向爬, 道:“沈姑娘,求你……”
周临风一脚踩住他的手, 道:“沈姑娘也是你能攀扯的?”
菱歌蹙了蹙眉, 道:“他今日丢脸也丢够了, 只怕从此在这京城中?也没人再瞧得起他。这样一个东西, 表兄若是当真处置了他,倒是脏了手。还不如送他去京兆尹,只说是锦衣卫送来?的,想来?京兆尹也不敢包庇他!”
“是, 是!”韩确之道:“京兆尹判什么我都认!陆大人, 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陆庭之敛了唇角的笑意,反而溢出一抹凉薄来?,他静静望着菱歌,眼底却是静默流深。
半晌, 他看了周临风一眼, 道:“听?菱歌的。”
“多?谢陆大人!多?谢沈姑娘!”韩确之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庭之走?到他身?侧, 狠狠的踩着他的脸,道:“别管你身?后是谁, 你爹是谁,本官若想让你死,便没人能救你。”
“是……”韩确之连声?道。
“是!”周临风应着,自拖着韩确之走?了。
杨惇等?人这才走?上?前来?,陆庭之却看也没看他们,只道:“天色不早,我送菱歌回宫。”
言罢,他便要带菱歌离开。
杨惇一怔,伸出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阿惇!”杨妍低声?提醒道。
杨惇却没有退缩,只是道:“陆大人,我想单独与沈姑娘说几句话。”
陆庭之眼眸扫过他的脸,一贯清俊温和的他今日倒徒生了几分坚定凌厉来?。
是因为她?
陆庭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道:“此事还要问菱歌的意思。”
菱歌看向杨惇,道:“男女授受不亲,只怕不便。”
一来?她担心?杨惇看穿她的身?份,二来?,凭着陆庭之那霸道的性子,只怕不喜杨惇与她过多?纠缠……
“沈姑娘……”杨惇急道。
这一次,陆庭之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他伸出手来?,虚扶着菱歌,直直从杨惇身?旁掠了过去。
陆辰安紧抿着唇,急急追上?来?,道:“大哥公务繁忙,还是我送菱歌回去吧。”
陆庭之道:“我正好?要进宫,顺便的。”
他说完,又看向陆盈盈等?人,道:“二弟只须陪着弟弟妹妹们,送他们平安回府便是。”
陆辰安不好?再说,只得咬着牙道:“是。”
菱歌有话要问陆庭之,也就没有拒绝,只朝着众人行了礼,便翩然离开了。
杨惇站在不远处,微微的垂下眸去,眼底有些晦暗不明。
杨妍走?过来?,道:“阿惇,我们回去罢。”
杨惇点点头,与众人道了别,正要离开,却见方才那舞伎走?上?前来?,跪下道:“方才多?谢公子相救!妾身?媚奴,愿跟着公子,服侍公子!”
杨惇扶了她起身?,道:“我用不惯使女,姑娘还是请自便吧。”
媚奴道:“公子方才也见到妾的处境,世间女子本就艰难,更?何况似妾这般,操卑贱之业。长此以往,只怕迟早要沦为他人之禁脔,为人欺侮,不得善了。还求公子垂怜,救妾脱离这苦海,妾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杨惇眉头紧蹙,道:“方才你说,你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你父亲是谁?若他还活着,我可想法子送你到家人身?边去。”
媚奴咬了咬唇,道:“妾的父亲,正是当年?受谢少保一案连累的,父亲乃是谢少保之堂弟谢玉书。”
“什么!”杨惇瞳孔猛地收缩,道:“那你的原名?是……”
“谢珺。”媚奴道。
外面落了雪,转眼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连屋檐上?也蒙了一层雪白。
菱歌抬眸望着雪打花灯,犹豫地迈出步子去。
没有想象中?的雪花落到身?上?的冰凉。
她骤然抬头,只见头顶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伞。
她回过头看向陆庭之,笑着道:“没想到你出门还带伞。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倒怕落雪。”
陆庭之轻笑,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道:“本官从不带伞。”
是因为要与她同行,才带了伞吗?
菱歌不敢自作多?情,只道:“马车呢?”
“时辰尚早,夜不算凉,步行而归不是更?好??”
“步行而归?”菱歌有些诧异。
“你既有许多?话要问本官,大概不会觉得这路太长的。”他淡淡道。
两人一路走?着,在雪中?踩出一串长长的脚印,又很快,被?来?往的行人踩乱了。
今日是上?元节,街上?格外热闹,可伞下的两人,却分外安静。
菱歌有许多?话想问他,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道:“那日首饰之事,的确是我的过错,是我不该将首饰赠给雅芙戴,拂了你的心?意。”
陆庭之没说话,只是静静走?着。
菱歌见他没有动怒,方暗暗松了一口气,道:“雅芙如今过得艰难,唯有三舅母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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