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木炭烧火, 明窈感觉好了许多。屋子外面有人监视,但屋子里没有,明窈寻了个避开门口视线的角落, 把藏起来的丁香拿出来, 细细打量。
她?摘了不止一支, 袖里还藏了好几簇, 香味是绝对够了。但这样有点明显,她?分出几簇出来,用捡来的石块细细碾磨。
随后拿出颈间的木坠,把碾磨出来的汁液沾在上面。木坠材料特殊, 山间的野丁香味道与家?养的也不一样,这两者用香料做法混在一起可以维持很久的特殊香味。
这般反复几次后, 明窈把浸了味道的木坠放在一旁慢慢阴干。
还剩几簇丁香花没使用, 明窈用木炭搭了个小?台子出来。隆冬的天气本?来没法让丁香变成?纯粹的干花,但有了木炭在,烤一烤就?能很快烤干。
明窈调整了下烘烤的角度和距离, 打算等下午的时?候把干花收起来,那样她?就?能研磨成?粉了。
虽然卫勘说司羡元大?抵明早能来, 但她?总有种预感。以她?对司羡元的了解,今夜她?就?能见到?他。
夜晚便于行动, 也便于隐匿,有利于她?跟着他离开。
明窈用石块当笔, 墙壁当纸, 放了本?闲书来掩饰,心里默默数着时?辰, 每过一刻钟就?在墙上?划一道线条。
如果她?猜想没错,那司羡元今夜能找到?这里。她?要保持警惕以防错过。
中午卫勘端来午膳, 在这之前明窈就?把木屋收拾妥当了。卫勘照例跟她?聊了一会,等她?用完午膳收走膳盘离开。
明窈等他走远才走到?角落里拿出烤干的丁香,用手指尖碰了碰,花瓣已经干硬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磨粉了。
明窈没再搭台子,而是蹲在烤火的木炭旁边,用手举着丁香烘烤。她?很有耐心地等着,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丁香花簇终于变成?脆脆的模样。
她?收好干花,在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盯上?了睡觉铺着的蒲草。她?从?蒲草里挑件出最?柔韧的叶条,费了一番功夫编出一个叶制小?囊袋。
以防会漏,明窈挑挑拣拣在囊袋外多编了一层。
她?拿出石块和丁香干花,趴在案几上?静静地研磨着。最?后悉数磨成?粉,她?把丁香粉全都扫进蒲草袋里,留了个能活动的开口,最?后用坚硬的蒲草封口。
做好这些,她?去看了看木坠。已经阴干的差不多了,明窈很满意,把木坠收起来。
大?功告成?了。
不知道司羡元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明窈数着时?间,现?在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是酉时?,人们?通常在亥时?初睡觉。她?看着墙壁上?刻的不起眼的划痕,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如果她?推测没错,司羡元会来亥时?末、子时?初过来。如果有错,那就?是明晚的同样时?间。
但她?更倾向于今晚。
明窈数了数划痕。
现?在是申时?,等会卫勘会给她?带来晚膳,可能还要再拉扯一番向她?索要东西。
明窈吐出口气。
她?今晚得吃饱,留着体力以防需要跑路。
晚膳时?间没有晚膳端过来,卫勘空手进来,出乎意料的是,明窈久违地见到?了三皇子。
她?站起身,看着面前身穿玄色锦袍的人,轻轻道:“皇兄。”
李宣琅坐在案几边,不在意地拂了拂灰尘,道:“甚少听你叫我皇兄。”
于是明窈又轻轻喊了声:“三皇兄。”
李宣琅看着她?,道:“你很会示弱,这是个聪明的办法。怪不得卫勘对我说你很聪明,从?前我居然没有发现?。”
明窈垂下眼,没再开口了。既然李宣琅不吃这一套,她?就?不想跟他讲话了。
李宣琅淡声道:“我知晓你现?在很讨厌我,但巧的是我也不太喜欢你们?大?梁人。现?在是你最?后考虑的时?间,是否要交出东西,或者说出它的下落。如果你不从?,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明窈抬起头?,看着他道:“你们?想要什么?东西?”
李宣琅道:“锁钥。”
明窈迷茫地啊了一声:“这是什么??”
李宣琅神情淡淡道:“哪怕你没有,嘉和帝也一定?给你说过它在哪。他那么?疼宠你,定?然会告诉过你线索。你又聪明,哪怕之前不知道,现?在也一定?有几分猜测。”
明窈有点生气了,道:“明明你也是大?梁皇室子嗣,为何这般绝情。”
李宣琅微微蹙了下眉,以往的友好温情全都不见,冷淡道:“与你无关。我不想伤你,你到?底说不说?”
明窈道:“你不想伤害幺幺,为何还要在寒岩寺将?三岁的亲妹骗走?”
李宣琅沉默下来,只淡漠地看着她?。
明窈偏开头?,嘴巴抿得紧紧的。
卫勘在一旁看着,温和道:“公主,你最?好还是配合为好。不然三殿下可要把你绑起来了,你就?不得自由了。”
明窈道:“幺幺真的不知道。”
卫勘无奈地叹口气。
李宣琅站起身,对门口暗卫道:
“把她?绑起来,直到?有人来救她?都别松开绑。”
说完他就?离开了木屋,暗卫应声走进来,二话不说就?用粗麻绳把明窈的双手绑在背后,脚上?有铁链,手上?被绑,她?这回是真的无法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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