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事情, 后来我托关系辗转探查,最终追溯到了虞陵这个地方来。”萧敬舟仿佛没有瞧见秦乐窈脸上的表情,他神色如常继续说着, “乐窈,既是在这碰上了,那便正好,一道同行如何, 毕竟是个生分偏僻的地方,能有熟人相互照应自是再好不过的。”
即便没有赫连煜在,秦乐窈也并不愿意承他的这份情。
萧敬舟的时间有多值钱,这种大人物, 凭什么平白在她身上损耗这么些的时间精力,这分量委实太重了。
“还是不劳烦公子挂心了,此事我既是已经知晓,便由我自己来处理吧。”秦乐窈坐正姿态, 正经朝他作了一礼,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乐窈感激不尽,您是日理万机的人,这些小事情还要分散你的精力,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萧敬舟似是猜到她会有所推脱,没太在意,饮了一口茶后慢慢道:“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忙。”
秦乐窈慢慢抠着自己的指甲, 再次表明态度谦逊道:“真的多谢公子了,我自己可以的。”
萧敬舟轻笑一声, 摆手道:“罢了,咱们都两年未见, 一见面就是正经事,好没意思。先不说这些糟心事了,聊点别的。”
秦乐窈抿着唇,稍稍有些局促,仿佛就是已经直觉性地猜到了他接下来可能会问道那句话,“公子想聊什么。”
萧敬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状态表现的轻松些,终究还是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话来:“感觉如何呢?你费了那么大力气争取到的日子,这些年,过得可还顺心吗。”
“是否真的和你预想的一样,比之前要高兴许多呢。”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秦乐窈还是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
她心中五味杂陈,勉强笑着挤出了几个字来:“挺好的。”
“是吗。”萧敬舟此时瞧着她,亦是百感交集,轻叹出一口气来,缓缓点头,“那就好。”
秦乐窈便是在此时站起身来,向他辞别道:“叨扰公子这么许久,我就先告辞了,我家酒庄里的事情,过些时日我会亲自回一趟端州,整顿家门,多谢公子的挂心。”
萧敬舟听着她的场面话,心里一时间感触颇多,他刚刚认识秦乐窈的时候,她其实是一副风风火火直来直往的泼辣性子,这些沉着内敛绕弯子避重就轻的本事,全是他手把手教给她的。
“乐窈。”萧敬舟叫住了准备出门去的秦乐窈。
“其实我并未想过要束缚你什么的。”
这看似前后无所衔接的一句话,但秦乐窈听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秦乐窈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听见了身后萧敬舟起身的声音。
他并未逼近给她压迫,只有那独有的安抚性嗓音传来,诉说着男人这些年一直想要告诉她的话:“你想挣脱的,或许从来就不曾存在呢?”
秦乐窈扪心自问,两年前的心境和现在对比起来,还是显得冲动稚嫩了些。
如果换做现在的年纪与阅历,她不会让自己当时的抽身闹得那般声势浩大,以致于在萧敬舟这般人物的心中,都留下了些不肯认输的执念。
若是换做现在的她,会做的更加从容,徐徐图之,然后从他的视野里悄然撤离。
但现在看来,也是没太所谓了。她定在那,心里颇有几分难堪。
萧敬舟尚且还不知她此时的处境,还以为她是个来去自由之身。
秦乐窈没有吭声,后面的萧敬舟也并未准备是要逼问出些什么,这句话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了之后,他清浅笑了一声:“今日匆忙,我在虞陵还会待些日子,等你改日得空,咱们再好好叙叙旧。”
秦乐窈转身向他作了一礼,算是回应了这句话,而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到瞧见秦乐窈离开之后,白玦敲门进来,发现自家公子还维持着姿势站在席榻边上,似在出神。
萧敬舟是个甚少出神的人,即便是须臾片刻,已属不易。白玦进来之后,男人很快恢复了正常,重新坐回了小几边上,淡声问道:“怎么了?”
“公子,之前上京来的飞鸽传书,因着咱们此前去了趟北海,赤竹不知公子辗转来了虞陵,是以书信耽搁了些时日,刚刚才递过来。”白玦将竹简里的一方书信呈了过去。
秦乐窈离开的两年时间,萧敬舟放心不下,一直都有去打听了解她的近况。
“她看起来清减了不少。”萧敬舟眉眼斜睨着那封书信,“上一次收到消息,还是说沉香酒庄上供御酒出了问题,但有惊无险,甚至因祸得福,搭上了水云楼。”
“白玦,她不该是这般落寞的模样。”
男人的声音醇厚,带着年长者独有的阅历感,还有隐隐掺杂的些许心疼,“她连从前的眉眼间的那点狡黠都没了。”
“那……”白玦虽然也跟秦乐窈相识已久,但他没有萧敬舟那般厉害的眼力,也并看不出来从前秦乐窈眉眼间所谓的‘狡黠’是个什么意思,但他深信萧敬舟说的话不会有错,便只好猜测道:“许是年关之后,这中间又再出了些什么事情?”
白玦不自觉低头瞧上了自己手中的这封信,若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么就意味着答案就会在这封信里了。
萧敬舟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将那薄薄的信纸拿在手中,慢慢展开来。
玉扳指在纸面上用力压出了痕迹,越是往下读着,眸光就越是凝重深沉。
秦乐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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