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樾带着恒子箫去了湖边。
停云峰都被纱羊种满了, 只剩下这一块空地?。
她用指节叩了叩恒子箫的剑,对他道,“这个御剑, 和骑马一样, 往马背上一跨, 只要你四?肢健全,那生来?就能骑马,只不过需要稍锻炼一下平衡。懂了吗?”
恒子箫道,“师父, 我从没见过马。”
“嘿。”司樾一拍脑门, “倒忘了这一茬。”
恒子箫在山上自然是见不到?马的,下山时也只见过骡子和驴,高头大马不是平头百姓坐的。
“罢了罢了,”司樾退开两步,“多说无?用?。你先踩剑上。”
恒子箫在她的示意下, 把剑放在地?上,两只脚踩了上去?。
司樾双手往上抬, “好, 起——”
恒子箫不知道该怎么“起”, 他姑且将气凝于剑下, 把剑托了起来?。
练气后期, 托物?不是难事,恒子箫也不是没有托起过比自己重的东西。
可那剑宽仅他脚长的四?分之一, 且他看不见剑下的情景,一下子慌了神, 离地?五六寸就本能地?跳了下来?。
司樾欸了一声,“再来?, 起——”
恒子箫再踩上剑去?,这一回照旧落了地?。
司樾道,“把剑变大。”
简单的化形恒子箫也是会的,他将剑扩大了四?五倍,这下子倒是能踩实了,可控制起来?也就更?费力。
他一连试了几十次,最多不过半丈就身形不稳地?摔了下来?。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恒子箫,司樾绕着他走了一圈,“我看你不是不会,就是胆怯。”
恒子箫无?言可对,他的确是有些害怕,怕升高后控制不住。
“这样,”司樾撸起两边袖子,“我在下面托着你的剑,有我托着,你总不害怕了吧。”
恒子箫一点头,“多谢师父。”
他又踩上了剑去?,升至两尺时,司樾双手抓住了他的剑柄,“好,起——”
恒子箫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她诶呀了一声,“你还不信我吗,就算不信,这下面都是水,摔下来?也死不了,你只管往上飞。”
这话有理,恒子箫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们要来?湖边练。
有理归有理,当脚下的剑升至三丈时,不免又卡住了。
他一低头,看着下方的湖,心里想着师父的话,这下面是水,掉进去?也无?妨。
可看着看着,他眼前?一晃,那块湖泊突然变成了井。
五岁那年?,他正是从这个高度被投下去?的……
恒子箫面色有些发?白,气息也有些不均,僵在剑上一动也不敢再动。
“看你,磨磨唧唧的。”抓着剑柄的司樾不耐烦了,“来?来?来?,我送你上去?。”
她腾出一只手来?,撸了撸另只手的袖子,双手抓着剑柄,喊了一声:“走——”
霎时间,恒子箫像是盘里的菜,被人端了起来?。
他惊愕地?看着司樾,司樾脚下空无?一物?,端着剑和剑上的恒子箫往上飞。
这剑是越飞越高、越飞越快,眼见群山风景都揽于眼下,恒子箫心跳得厉害,口?里慌张地?唤,“师父、师父…”
“嗳,怎么样。”司樾端着剑笑,“找到?感觉没有?”
恒子箫苍白着脸摇头。
司樾停了下来?,不再上升,她对着恒子箫抬抬下巴,“来?,你操控方向,我把着你。”
“好。”恒子箫颔首,他往剑尖的前?方看去?,刚要挪剑,倏地?又扭头,一眨不眨地?看向了司樾。
那双黑眸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司樾保证道,“放心,我不松手。”
恒子箫这才又回过头去?,一边回头又一边用?余光瞄着身后,非要确定司樾还在才行。
他试探着将剑往前?滑去?,高空之中,迎面的每一缕风都像是推手,恒子箫只觉得自己随时会掉下去?。
“师父,”他滑了两丈,又期期艾艾地?扭头央求道,“您千万别突然松开。”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司樾催他,“走快点。”
“好……”
恒子箫加快了速度,可身上还僵得很。
他在天上胡乱飞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习惯了点这个高度。
司樾睨着他的背影,也不老老实实陪练了,恒子箫背对着她时,她就一只手握;恒子箫回了头,她才出两只手。
这样偷懒了一阵,她忽而耳朵一侧,似听了些什么,接着便对恒子箫道,“旺财在叫我,我下去?一趟,你自己练着。”
一听这话,恒子箫顿时如父母外出的雏鸟,又惊又慌地?看着她,“师父……”
“放心放心,”司樾挥了挥手,一团紫色的法光包裹在了剑柄上,“我人不在,力还是给到?你的。你只管放心耍。”
恒子箫看着那一团法光,抿了抿唇,眉间还有些犹豫,可他不是多事的孩子,向来?懂事,遂低低应了,“是。”
“那我松手咯。”司樾在恒子箫的注视下,慢慢松开手,往后退去?,一边安慰他,“没事,法光亮着,你就是转着飞、倒着飞、躺着飞,绝掉不下来?,稳妥得很。”
她彻底松了手,恒子箫紧张地?盯着脚下的剑,司樾退开后,果然剑下平稳,依旧有力量支撑着,他便放下心来?,对司樾点点头,“我知道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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