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乞儿和宁楟枫昨晚闹了一夜, 早上起得晚了,一觉醒来,两?人对视片刻, 紧接着迅速分开, 一个从?炕头下, 一个从?炕尾下。
背对着穿了衣服。
一抬眼,桌上放了两?个馍,却不见司樾的人影。
“主人!主人!”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宁楟枫听了, 走出去, 是?凌五在寻他?。
“主人!”看见宁楟枫从司樾门里出来,凌五总算松了口气,他?快步上前?,一边替宁楟枫穿衣服,一边道, “您昨晚一夜没回来,我到处找您, 想来这里的时候又?过了门禁, 出不来。您昨晚是在司樾真人这里睡的?”
“我从?这儿起来, 自然?是?从?这里睡的。”宁楟枫瞥向自己睡过的炕, 对凌五扬了扬下巴, “去把炕理好。”
凌五嗳了一声,走去炕前?叠被子。
他?将被子抖起来, 看见了一个荷包,捡起来后又?走去宁楟枫身边, 给他?挂到腰上,“主人, 您的荷包。”
宁楟枫由着他?动作,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一把拿起那荷包,左右翻看了下,目中露出些怔色。
怎么回?事……
他?昨晚明明把这荷包丢去墙外了。
宁楟枫抬眸,看了眼桌上的馍馍,一时恍然?大?悟。
果然?。真人什么都知道,那真是?一道考验。
想到这里,宁楟枫抿着唇,心中高兴起来。
他?既然?能留在这里过夜,必然?是?通过了考验。
真人把他?和恒乞儿安置一处,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也愿意收他?为徒了?
他?忽然?想起,昨天恒乞儿对着司樾念了句什么东西,接着司樾身上就闪过蓝光,脸上的尘土都干净了。
这必是?司樾教给恒乞儿的清洁术!
恒乞儿才拜师几天,就能够使用口诀了,可见司樾名不虚传!若他?拜入司樾门下,一定比恒乞儿学得更好。
想着,宁楟枫把荷包丢给凌五,“看看,有少么?”
他?自己是?不知道荷包里有多少钱的,反正每次要?用时里面都有,管钱的是?凌五,只有他?清楚数目。
凌五依言打开,对宁楟枫道,“主人,少了一钱,您买什么了?”
“枣。”
“什么?”
宁楟枫道,“没什么,戴上吧。”
“嗳。”凌五将荷包重新挂到宁楟枫腰间,给他?上下收拾妥当,取了水擦脸漱口,接着便催促说,“主人,快些走吧,山长马上就要?到了。”
“知道了。”宁楟枫从?桌上拿了馍,桌子的另一边,恒乞儿已?经坐着吃掉了半个。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片刻后,宁楟枫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什么也没说,依旧对恒乞儿不冷不热,可至少没有昨天那样的剑拔弩张。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院子,恒乞儿又?是?踩着线,跟着山长一同进的甲堂,惹得山长瞪了他?一眼。
他?走去座位坐下,看见了隔壁的恒铁生。
恒铁生对他?扬了扬拳头,暗示他?昨天的事没完。
恒乞儿没有理睬,中午一放学,他?就往司樾的院子跑。
一是?躲恒铁生和恒婷珠,二来也防着他?们?找司樾告密。
司樾今日无课,照旧躺在她院子里的那把躺椅上,拿着话本一摇一摇地看。
见了恒乞儿,她也没什么意外,随便打了个招呼,“吃了吗。”
恒乞儿摇头。
“我说来得这么早。”纱羊放下水壶飞了过去,“怎么没吃饭呢?”
恒乞儿还是?摇头。
“正好,”纱羊在自己的小园艺衣上擦了擦手,对司樾道,“你上午钓的鱼给我吧,我拿去做了。”
司樾看向恒乞儿,“杀过鱼吗?”
恒乞儿点点头。
被投井之前?,他?是?经常下河摸鱼的。
司樾指尖在空中一划,一条鲜活的鲤鱼凭空蹦了出来,在地上使劲扑腾。
她对恒乞儿道,“那你来烤,记得撒点盐。”
恒乞儿蹲下来摁住鱼,眼前?忽然?落下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
他?猛地一怔,伸手就要?去拿,那菜刀又?被人提了上去。
顺着刀,恒乞儿对上了司樾的眼睛。
“这可是?我一上午的辛劳结晶,”司樾晃动着刀,“你别糟蹋了我的结晶。”
恒乞儿连连点头,司樾这才把刀递到他?手里。
这菜刀正是?恒乞儿丢了的那把。
宝贝失而复得,他?伸出手去取,指尖刚碰到菜刀,倏尔金光大?作——
锈迹斑斑的菜刀像被重铸似的,铁锈在金光下迅速褪去,刀身也改了形状。
待恒乞儿将刀握在手中时,手中的哪里还是?老旧的钝刀,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暗金色的匕首!
半尺长的匕首在正午的冬日下散发着威严冷厉的刀光,暗色的刀面上倒映出了恒乞儿愣怔的双眼。
匕首玄色为底,上烙金色法纹,重量也涨了不少,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冰凉。
他?无措地看向司樾,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樾晃着摇椅催促,“愣什么,杀鱼。”
恒乞儿哦了一声,蹲下来,将匕首砍下了鱼头。
匕首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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