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禁军瞬间涌入了殿中。
那位啄瞎了眼的小太监被人扶了下?去。
姜煦在房梁上转了个身, 眼尖看见那位使节喉间滑动?,似乎是咽下?了什么东西,姜煦扑身下?去, 掐住他的喉咙,一膝狠狠地顶在他的膈下?,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颗漆黑的药丸从他喉中滚落了出来。
见事拜吞药自尽的使节不止这一个,然而姜煦分身乏术, 也只?顾得上救下?这一个。
殿前这几个不会功夫的使节接二连三的倒下?, 很?快便七窍流血, 抽搐而亡。
那?四个身强体壮的高手还想再?搏一回, 四枚回字镖旋向了纱帐里?的身影, 萧磐侧身一闪, 避开了致命的攻击, 用?随身的折扇将锋利的镖依次打落。
他们眼见大事去矣。
禁军手持刀戟,把人死死的押在了殿下?。
姜煦把手下?擒住的人交了出去, 有些嫌弃的眯了下?眼。折腾了好大的阵仗,结果就这?
说不清楚这一下?子到底是高估了对方,还是低估了自己?。
萧磐的衣裳上擦破了一个口子,但并未伤及身体。
皇上露面?,当庭便审。
——“你们阿丹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谁给你们的胆子刺杀朕?”
使节被?押上前, 他低头呜咽着说不出话。
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平和道:“朕大梁朝的兵马即刻便会指向你们阿丹, 今日暂且饶你不死, 回去复命吧。”
唯一活下?来的使节头叩在地上不肯起,久久之后, 他才泣出声,哭到:“陛下?……我们阿丹早在两个月前就被?北狄攻破了王城,阿丹皇室现在俱已成为北狄的俘虏,臣等不得不依他们的吩咐,否则吾王命休矣——”
皇上拍案而起。
这一嗓子,不单皇上和萧磐震惊,姜煦的脸色也变了。
北狄攻占阿丹,这么大的一件事,竟然被?瞒得死死的,姜煦守在华京一点?风声也没听见。
皇上凝重起来:“你仔细说。”
阿丹使者从?两个月前的那?场暴动?开始是说起,祸事出在他们王廷内。半年前,老国主新纳了一个年轻的姬妾,是从?外面?花街柳巷领回来的女人,身份不干不净,与北狄有瓜葛,把老国王的身体给耗垮了,又挑起了几位王子之间的争端,当王廷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北狄的游骑趁虚而入,躲过了沿路的盘查,直入王廷,控制了尚在病中的老国主。
两个月前,他们前往大梁朝贡该启程了,北狄便给了指令,要他们照做。
姜煦问道:“带兵攻入你们王廷的人是谁?”
“北狄的山丹王子。”
还是不对。
姜煦道:“你们朝贡经?过我朝边防的那?天,北关有一段岗哨遭到偷袭,附近一整个村子的人被?屠光,我至今仍然怀疑北狄人借机混入了你们的使节中,他们人到底在哪?说!”
许是事败以后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阿丹使节痛快的招了:“北狄有一骑精锐随我们一同进了关,由山丹王子亲自率领,他们谨慎得很?,怕泄露行踪,所以进关之后,当夜便与朝贡的队伍分开,他们扮成了沿途的商队,一路跟着我们到了馠都。”
姜煦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皇上唤了他一声:“阿煦。”
姜煦望向皇上:“陛下?,臣恐怕他们会别有计划。”
阿丹使节膝行上前,语言急切,越说越快:“他们确实别有计划,他们原本是要利用?金缕玉衣的机关刺杀陛下?,但金缕玉衣失窃,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们要煽动?馠都里?的动?乱,我们今夜在宫里?的行刺只?是转移目光的手段。”
姜煦转身往外走。
皇上大喊一声:“杨靳。”
禁军副统领杨靳立刻领命,带人跟上了姜煦的脚步。
姜煦人还没有走出宫门。
已有一名官员骑马奔到了宫门外,身披铁甲一路急奔,冲进了宫中,请见圣上。
姜煦看装备认出他是城门校尉,在宫道上就把人拦下?,问:“出什么事了?”
校尉差点?撞上姜煦的肩,急停下?脚步,见了忽然出现在馠都姜煦,怪异了一瞬,随即冷静,道:“城门戏场百姓□□!”
“百姓?”
姜煦和杨靳都觉不可置信。
连长话短说都来不及。
姜煦抢身上马,直奔城外,杨靳带兵直追。
夜风刀似的刮过耳畔。
姜煦赶到城外戏场,首先看到的不是百姓异状,而是一只?足有两人高的狂躁的黑熊。
黑熊脚底下?踩着一个人的头,迸出稀碎的脑浆,混着粘稠的血,刺激着人的五官……
百姓们互相推搡,踩踏,有人披头散发狂笑着手舞足蹈,有人则拿着刀棍一顿乱挥,见人就砍。
他们确确实实都是馠都的百姓,而不是北狄的骑兵。
杨靳第一次见这样?荒唐的场面?,声音颤抖:“这……这是怎么了?”
姜煦跃起站上了一侧稍高的房檐上,搭弓对准了狂躁的黑熊。
黑熊正将它那?蒲扇似的爪子扇向一个行人。
姜煦松手,一箭直刺黑熊的右眼。
第二箭,第三箭,接连射出,刺穿了熊的另一只?眼睛,和鼻子。
庞然大物轰然倒下?,扬起了一阵纷扬的灰尘,姜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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