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门熟路地上去。
平日没活动时,联高礼堂的门一直是锁的,江诗提前找班主任要了密码,这会正照着数字往里输,几秒后密码锁应声解开。
“谢了。”
夏思树手搭上门把手,“咔哒”一声,把门打开。
门是对开式,锁芯嵌在厚重的木头里。
对开门被拉开的一瞬间,门内传来一股被大门堵了许久的沉闷气息,混着一缕凉丝丝的烟草味。不难闻,但有些浓烈。
穿着联高制服、有说有笑的几名男生就这么被动静突然打断。
夏思树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朝那个方向望了眼。
光线朦胧,礼堂是暗的,舞台下方第一排的是嘉宾席,座位顺着一排排往后延展。
而直到视线扫过,夏思树这才发现除走道上站着的几名男生外,一旁的座位上还另外坐着一个,或者说趴着。
因为是第一排,所以格外显眼。
不知道是正睡着还是醒着,正枕着自己的一侧手臂,模糊地有几分懒意横生的颓感,大半个身子没在暗处,但脚腕裤腿沾着光线的最边沿。
不等夏思树继续看,“啪”地一声脆响。
门侧的灯突然被人打开,礼堂被倾泻下来的灯光瞬间照亮。
“靠。”对面一留着寸头,模样还算帅的男生瞬间骂了句脏。
紧接着在夏思树眼皮子底下,快速地把烟扔到脚底,动作熟稔,打算毁尸灭迹。
“躲这儿抽?”江诗开完灯,回头看他们,看上去像是认识:“这么会挑地方呢。”
江诗看着正毁尸灭迹的那名男生,忍不住乐:“别藏了,这烟味大的,除非是傻了才闻不出来你抽了。”
“......”
“真服,你出个声行不行?”男生看清楚来人,这才连忙喘过来一口气,也跟着笑了声:“我还以为光明顶逮人来了。”
光明顶是教务主任,他在礼堂发现烟头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谁让你做贼心虚。”江诗怼了回去。
礼堂开放式灯具光线充足,光影细细碎碎浮动在地板表面。
夏思树被光线晃得微眯眼,她沉默着,视线划过大半个礼堂,重新触及到嘉宾席间的那道身影时,她停了停。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刚才睡觉的男生已经醒了,正从长桌上抬起头来,因为个子高,两条长腿有些憋屈地敞着抵在桌沿。
与其他男生一样,他身上穿的也是同样的联高校服,板型挺阔衬得人肩身分明,但仔细看起来,又与其他几个站在一起说笑的男生有些不同——
他五官是偏英气的优越,领带系得歪歪斜斜,手旁没烟,或者是已经提前结束,这会手肘旁只搁置着一个塑料打火机,小卖部一块钱一个的样式。
大概是睡姿原因,只眯了那么一会儿也觉得脖子酸。
停顿几秒后他抬起手,往后脖颈捏了捏,边捏,边敏锐捕捉到般,遽然对上夏思树的视线。
明明是一双桃花眼,但眼神像是三月春风也化不开的湖面。
冷淡,毫无波澜。
夏思树后知后觉地有些唐突,垂下眼睫,视线往下扫,瞥见他胸前的校牌——
【AP班邹风】
AP班。
国际部的。
难得这名字夏思树不陌生,在班里小团体的嘴中出现过几次,听过一些。
联高作为南城和西港两地联合举办的一所私立高中,里头多的是官二代或者富几代,国际部尤为突出。
也因为家庭对教育方面足够的支持,国际部有相当比例的一部分人,在高二近高三就能拿到国外大学的offer,而能在大型赛事,或者课外个人项目拔得头筹的,会让校方更青睐有加。
这其中邹风就是一个。
外头绿叶沙沙作响,邹风站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和想象中意气风发的形象略有不同。
与那份意气比,他骨子里的散漫更重,这会正靠在那微侧着头,视线朝她们的方向看。
邹风视线在她身上撂了眼,不温不火的,回了江诗之前的那句,语气带点儿嘲弄:“一周也就这么一次活动,还被撞见了。”
他没睡着,只是阖着眼休息,说的都听见了。
“一周一次?”江诗显然不信,直接回过头,把身后的门拉得更开些,散味。
外头的凉风灌进来。
邹风没管她,只勾了勾唇,抬起下巴朝夏思树的方向扬了下,视线盯着她:“新同学啊?”
夏思树抬起眼。
“嗯。”江诗点头,心情不错地搂住夏思树一侧手臂,扬起唇角介绍:“新同学,我同桌。”
“噢。”邹风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打量,唇边还挂着点笑,可眼里没什么温度。
“叫什么?”他忽地这么问。
声音落地,周围的几人也停了停。
大概出于他的反常,或者不清楚他这么问的原因,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夏思树平静地看着他,手缓缓插进衣服口袋。
嗓音毫无波澜:“夏思树。”
—
大课间只有三十分钟,江诗没过多停留,打了声招呼后,便领着她一道去礼堂仓库。
仓库建在礼堂的最后面,需要穿过座位席和广播室才到,平时的演出礼服也收纳在那里。
直到走出很远,夏思树还是能隐约听见那群男生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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