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方才的话术,语气,动作,绿茶儿味还是有点冲了,大佬早就闻出来了。
喻悠梗了梗,强行挽尊:“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子尧哥。”
秦忆洲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却正对上喻悠落寞的眼神。
他脸蛋生的无辜,嗓音也轻,通身就有种让人能很容易的就相信他的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澄澈的瞳仁认真的,专注的只盛着你的时候,就让人觉得他说的什么都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暖黄色的毛衣宽宽松松的,更显得他肩膀孱弱,没有丁点儿杀伤力。
但秦忆洲已在肮脏的社会里进进出出好多年,早就褪去了那股清澈和愚蠢,自然能一眼看出那表面下的狡黠。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他想,一个七岁就来到陌生家庭,生活如履薄冰,常年受气的孩子,就算本身是泥捏的也该有三分脾气了。
而且喻悠被欺负的缠绵病榻好多天,报复时却只是口头上刺刺,气气对方。
可见还是心地善良。
喻悠眼见着秦忆洲眼底审视升起又落下,随后变做了平静,仔细看去,湖面下似乎又隐藏着些许的动容。
“做错事的才需要被责怪。”秦忆洲说。
听听,听听,听听。
大哥不愧是大哥。
就是有格局。
喻悠热泪盈眶,真诚的说:“谢谢哥哥。哥哥,你是待我最好的人。”
秦忆洲面色松动:“嗯。”
看来大佬只是看着面冷,实际上心地还是蛮以桥正里善良的嘛。
喻悠又觉得自己能活到最后一章了。
吃完饭后,喻悠试图争分夺秒的和秦忆洲培养一下兄弟情谊,就跟着去了客厅。
秦忆洲坐在沙发正中央,面前是摆放着各种果盘的茶几,他看也不看上一眼,拿着平板划来划去处理工作,侧脸凛然而冷峻。
放在仙侠文里的话高低得是个无情道大乘选手。
饶是喻悠这种胆大包天的主儿,要凑过去也得做点心理建设。
他瞅瞅秦忆洲,瞅瞅藏在楼道拐角的秦子尧,又瞅瞅果盘,毅然决然的抬屁股——
蹭动了一厘米。
然后偷摸的觑秦忆洲,发现对方没有注意这边,就又蹭一厘米。
再偷觑,再动,再偷觑,再动。
最后就这样自认悄无声息,浑然不觉的坐到了距离大佬仅有半步之遥的地方。
天气渐凉,秦家的沙发已经更换成了绒布,松软舒适,喻悠前半截屁股坐在上面却觉得冰凉。
不,也许是心凉罢了。喻悠沧桑的想,这次绝不能再出差错,辱没我小绿茶一世不败英名!
他双手放在腿上,乖乖的坐了一会儿,见秦忆洲没有出言驱逐,就松口气悄悄地向果盘伸出了手。
先做点假动作,降低秦忆洲警惕。
不过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普通的苹果都嘎嘎甜。喻悠小心的炫着,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落在秦忆洲耳朵里,就仿佛身边坐了偷食的小仓鼠。
还是成群结队的那种。
看来他在家里没少被亏待。秦忆洲终于把目光从平板上移开,扫过空荡荡的两个盘子后投在了一旁的仓鼠身上。
“别吃太多,会闹肚子。”
吃的忘乎所以的喻悠嘴巴一顿,拿着半块橙子和人呆呆地对视。
什么意思?
家大业大的还在乎这两块水果?
书里也妹有说大佬有抠搜属性啊。
喻悠脑子飞快的转来转去,三秒后得出了结论:秦忆洲就是单纯的在关心。
他立刻不好意思的笑笑,投桃报李的把橙子递到秦忆洲跟前,乖乖的说:“哥哥也吃,很甜的。”
秦忆洲眉头稍动,捏着平板的一只手松了点。
谁知不知怎的,那捏着橙子的两抹白皙的指尖竟比他还要快的抽了一下。下一秒,喻悠就眼睁睁看着橙子里喷出数道水雾,朝着秦忆洲肃然的脸发起了攻击。
“……”
战果斐然——秦忆洲满脸都是橙子汁水,最大的那股甚至沿着他脸侧,一路出溜到了嘴角,简直是在用实际行动请人品鉴到底甜不甜。
整套动作下来那叫一个丝滑。
空气那叫一个沉闷。
沉闷的几乎让人窒息。
秦忆洲捏着平板的手指猝然收紧,手背青筋突显,目光也陡然变得凌厉了许多,深潭般的眼底杀气若隐若现。
气势摄人,摄的魂都碎了。
视线碰撞的一瞬间,喻悠直接梦回小学鸡时代,再次体会了把直面疯狂班主任的恐惧。
他瞳仁狠狠颤动,死死盯着秦忆洲挂着橙汁的,抿紧的嘴角,很难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要暴起伤人。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他抖着呼吸,连忙站起身边道歉边抽了纸巾要给人擦,然而刚伸出手就被一只胳膊挡住了。
秦忆洲本身五官生的深邃,棱角分明,是让人难以亲近的长相,偏偏他又爱板着脸,眉眼间都是冰霜,看着就更是生人勿近了。
在小说里,不仅秦子尧和秦若望怕这个一家之主,就连秦家父母和他说话都得斟酌一下分寸。
可见其是个多可怕的背景板。
而他,在和可怕的背景板见面第一天就滋了人满脸橙汁。
作孽啊!
这下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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