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倒是比锅里的饭好吃。◎
陈家明如实道, “我问过我朋友,他们也说味道合适,买过的客人也觉得没问题, 还回来问我什么时候再卖。”
宋满冬很快便想到了根源,“你之前是不是很少吃甜的东西?”
这非是她无端揣测,而是经验之谈。
其实不止是甜, 荤油的菜也容易出差异, 只是没那么明显。
她起初学做菜的时候, 狠狠的吃过苦头。
后来才知道, 城里人不似他们,一年到头吃不上一粒糖。人家夏天有糖水冰棍, 冬天有糖果蛋糕。
可县城里乡下不过十数公里, 为什么天差地别?
宋满冬一直想不明白,直到她离开宋家,到了市里, 才知道一公里也是天堑。
再回头看去,才发现许多事都是误会。那时邻居觉得她不用心,她觉得是故意刁难,可实际上两人都没有错, 只是认知差异。
如今陈家明与她也是这样。
陈家明点了头。
即便是他娘待他还好的时候, 糖这种好东西也是进不到他嘴里的, 唯一能得到的甜味儿便是玉米杆。
后来为了上学, 在家里任劳任怨,饭都没吃多少,更何况别的, 已经不大知道甜是什么味儿了。
宋满冬更确定, “那便是口味差异了。”
“不过问题不大, 咱们也不做太精细的吃食。”
对大多数人来说,九分和十分是差不多的,只要不是三分和十分的差距便好。
宋满冬不介意这点,她做完有自己和陆许山他们把控,口味不会有太多偏差。
陈家明只管卖就是了。
陈家明却不这么想,他若是安于现状,自然随着宋满冬的指示就行,可他绝非甘愿做提线木偶的人。
他回到河西大队,在屋子里枯坐半晌,将熟悉的摆设,做了个决定。
宋满冬是在几日后才知道,略显惊讶,“你搬到公社了?”
陈家明叹气,他原本是想着等自己安稳下来,摸索出名堂再跟宋满冬说的。
虽说是合作关系,可也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但没想到公社的生活这么难,叫他一个人承受不住,“就没有不花钱的地方,一根柴火都要钱。”
他在公社租了间小院子,一个月三块钱,原以为这是最大的支出,可没想到一睁眼,从烧火做饭到打水洗衣都要钱。
这些宋满冬都知道,“这还是小钱呢。等你站稳脚跟,有了朋友,交际花的钱更多。”
宋康平跟许凤来存不下来钱,便是各种节礼的交换送。也不需要,可钱是不得不花的。
陈家明心疼的不行,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攒下了钱,又流水似的往外散。
“还得靠满冬你带着我多赚点儿。”
这事儿宋满冬可是没法子安慰他,“赚钱可不容易,只能一点一点来。”
她把馒头装给陈家明,“总之,咱们这是多劳多得。”
“对了,”陈家明想起另一件事,“又多了几个卖红枣糕的摊子,不过跟馒头差不多,做不出你的味道,只能低价卖。
陆陆续续的又出了意外情况,现在只有两家还在卖了,生意差不多稳定住,一天也有六七毛。”
陈家明现在是气的没脾气了。
他们卖一样东西,拉扯起来两个摊子。
宋满冬,“钱又不能都叫咱们赚去。”
见陈家明神色郁郁,“实在看不过眼,还是照我说的,你再找个人……”
“算了算了。”陈家明摆摆手,“现在情况特殊,多拉一个人入伙多一分风险。”
“等日后……”
他下定决心,又瞧了眼宋满冬,只觉得这女人理智的可怕。
不管什么情况,都不慌不忙,不骄不躁。
分别之后,陈家明便忙碌起来。
只是不忘把自己陈家的招牌挂出来,叫那些人仿作其他吃食便罢了,绝不能再让买东西的人把几家东西当作一样的。
宋满冬也跟王喜娟忙着确认过冬的储粮,到了冬天是没有嫩猪草给猪的,喂的多是谷糠。
她俩得去大队磨粮食的地方守着,有了便用板车拉回来囤住。
研究所的“王研究员”再次寄来回信,附上了部分小麦生长记录,赵胜男和江志农如获至宝,天天捧着记录本跟麦田里的做对比。
徐清跟着卫大根做赤脚大夫,原本大队上的人瞧他年轻还不以为意,但等他瞧过几次病后,便态度陡转,亲热的不行。
·
又逢初一,宋满冬把红枣糕交给陈家明,给陆许山他们一人也留了一块儿。
大家正珍惜的品味着,远处传来呼喊声。
宋满冬看向姚娉婷。
其他人也看过去。
姚娉婷,“我这才听个声,能知道什么?”
她嘴上说着,飞快把红枣糕塞进嘴里,出门去看。
张大队长跟大队书记都走在一起,在他们旁边的是个皮肤很白的年轻男人。
姚娉婷抬头想了下,“前几日听婶子们好像提起来过,县领导要下大队督促生产,也不知道来咱们这儿的是哪位领导。”
嘀咕完,她又朝那边看去,“这么年轻啊?感觉跟咱们一般大。”
“看着还比咱们年轻呢。”赵胜男笑道。
经过秋收和连日来的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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