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事情上心疼心疼我吧。◎
陈敬之心又提了起来,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做的事儿算不上犯大错,对宋满冬至多有隐瞒之嫌。
可他也是为了两人能独处, 非是旁的私心。
但他也知道宋满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陈敬之认真琢磨了下,小心开口,“满冬, 我是想着知青点毕竟是你们一同住的地方, 因为我来找你叫大家避让也给他们添麻烦了, 所以才拿了羊肉给他们。
羊肉虽贵重, 可你视他们为家人,也不曾吝啬。”
“你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够妥当?”
他和声温语, 宋满冬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胜男娉婷她们是我朋友,你是我对象,我希望我做中间人来交涉你们之间的事情。”
见陈敬之还不太懂。
宋满冬说的更直白了一点儿, “同你谈对象的人是我,你只需顾着我就行。”
“你因为我去哄我的朋友,岂不是舍本逐末?”
陈敬之这次听明白了,“我记下了。”
“只听你一个人的还省事儿。”他笑着说完, 又朝堂屋方向看了眼, “那今天这……”
他没有辩驳, 宋满冬脸色才缓和, “今天便算了。”
说罢,冲陈敬之伸出手。
陈敬之一愣,视线在宋满冬脸上和她手掌之间转了几回, 才试探的伸出手掌, 小心翼翼的搭在宋满冬手上。
宋满冬:……
她反过手掌, 拍在陈敬之手背上,“把你的钱都拿出来。”
“哦……哦。”陈敬之回神,失望的拿钱给她。
宋满冬接过来,说起另一个问题,“你是有稳定工资的军人,跟我们不同,送块儿羊肉可能在你看来没问题,钱也不算多,可对我们来说,已经远超出我们自己购买能力的范畴。”
“胜男他们一天工分二毛到三毛,吃饱都勉强,别说肉了。
现在大都是靠着家里给钱帮扶,才算过得去,可我们在河东大队,也不知要生活多久,哪儿能成年累月的等着家里人索取?”
假使家里愿意供着,也未必称得上好事,没有紧迫感,自然也就不会努力。
一年如此,数年如此,人早晚会废掉的。
宋满冬顿了下,“你回回拿肉,次次买鸡,定会把他们养出惰心。”
陈敬之认真想过,“这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还当大家都是在城里的时候。”
诸如姚娉婷、江志农,家里条件都是不错的,羊肉也能吃上一吃。
可要是换做河东大队,那就要艰苦许多了。
他这般说了,宋满冬也就不多嘴絮叨,声音也轻松起来,“你跟胜男都说你们俩不一样,我瞧着倒是挺像的。”
“哪里像?”陈敬之不觉得。
胜男莽撞,绝不如他。
“这手都一样的漏财。”宋满冬摊开手掌给他比划了一下。
赵胜男是幸亏身上钱不多,不然早晚会搞出大事。
陈敬之可不比她好。
也怪不得赵胜男能从他手里骗到钱。
宋满冬说着,陈敬之的注意力却全落在她的手上。
宋满冬的手指并不纤细白皙,指腹和虎口都有茧子,握起来倒依旧是柔软,只是那些茧子的触感抹不去。
陈敬之看的入迷,这些都是她经手的事情留下痕迹,叫他忍不住揣测起她日日都在做什么。
宋满冬感慨完,见陈敬之呆呆的站着,抬手晃晃,“陈敬之。”
眼见着陈敬之的眼珠转动,跟她的手走动。
宋满冬抬手在他面前拍了一掌,“回神了。”
“你现在回还是留在这儿吃了晚饭回?”
陈敬之抬起手腕看看表,“还有点儿时间,我在这儿吃个晚饭?”
“那我去做饭。”宋满冬点下头朝堂屋走去。
赵胜男不好出面,怂恿着姚娉婷站了出来,“满冬,这肉我们不吃了,你拿回去吧。”
“你跟陈敬之别为这事儿吵架。”
宋满冬解释,“没吵架,我们俩有点儿事情要说清楚,处对象不就是经常交流彼此的想法?”
“这肉也不是不叫你们吃……我收拾一下,晚上一起烫火锅。”
她端起盘子,先沉默了。
姚娉婷伸出手,制止她开口,“我切了半个小时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嗯。”宋满冬开口时有些敷衍,“以后多练练吧。”
姚娉婷这刀工,直接叫她再多忙活半个小时。
宋满冬先把肉放下,泡上木耳菌菇,又采了菜园子里的青菜,和了面团,下锅炒制火锅底料。
炒火锅用牛油最香,可牛贵重万分,轻易是吃不到的。
当下能拿来用的便是猪油,香料和辣椒全都炒香加水。
等水开的功夫,宋满冬才重新拯救这些切的乱七八糟的羊肉,顺便拿出今日刚买的猪肉,片了一小块儿。
秋雨过后,寒气加重。
围着泥炉吃上一顿热腾腾的火锅,简直再舒畅不过。
只是人多,下锅捞肉时免不了筷子打架。
即便如此,人人脸上都是笑容。
准备的菜都吃完,还有些不够。
宋满冬拿出白切鸡一人分了两块。
“怎么还带血啊?”姚娉婷看着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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