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将时遥抱到了旁边的床上。
好在床单被套是新换的, 被子也厚实。
萧野想将时遥放进被窝,刚脱手,衣襟就被人往下拽住, 时遥另一只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让他走。
时遥一直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看不清时遥现在的表情,只能看到时遥露出的小半张脸,被乱糟糟的头发丝盖住, 脸色苍白,唇角微微抿着。
像是一个受了委屈, 却倔强地不肯开口的小动物。
萧野既心疼又难受。
从他进来, 抱起时遥到走到床边, 时遥都没主动跟他说一句话。
两人之前在酒店不欢而散, 就算他主动爬窗户找了过来,却依旧打不破两人之间的壁垒。
“我不走。”萧野揉了揉时遥的头发, 把鞋脱掉, 也上了床,“我就在这里陪你。”
他说完, 时遥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确定话语的真实性。
萧野便低头让他看, 两人对视几秒,他胸前衣襟上的手终于放开。
时遥自己窝进被子里, 萧野则是将沾了土和灰尘的外套脱掉,靠坐在了床头。
旁边的人很小幅度地往他这边挪了挪, 侧头, 脑袋抵着他, 闭上了眼。
室内恢复安静, 依旧冰冷潮湿,时遥却一点都不冷了,萧野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到他身上,僵冷的腿很快恢复知觉,只是膝盖依旧丝丝地疼。
水泥地太硬了,跪了这几个小时,估计都肿了。
萧野见时遥闭着眼睡觉,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一米五的单人床,简陋的木质书桌,左手边是洗手间,四面墙的颜色是毫无特色的白墙,地上甚至还是原始的水泥地。
简单廉价的陈设跟豪华的别墅外表格格不入。
而且他记得时遥喜欢有大窗户的房间,而这里的窗户又高又窄,他差点挤不进来。
萧野实在无法理解,时家这么有钱,怎么会给时遥住这种连仓库都不如的屋子,跟坐牢似的。
旁边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时遥是真的累了。
萧野确定时遥睡着了,轻轻低头看去,才进被窝没一会,时遥额上就出了汗,呼吸也不像之前睡着时平缓,有点重。
他伸手,往时遥额上探了探,体温略略有些高。
难怪他在那个书桌上看到了一版开了的退烧药。
可萧野不确定时遥吃了没有。
“时遥?”萧野轻轻叫了他一声,“你吃药没有?”
时遥勉强睁开眼,看了眼面前的人,摇了摇头。
他记得自己把药吐出来了。
萧野伸手将那版药拿了过来,又朝四周看了眼,没有看到水。
“时遥,你应该在发低烧,需要吃药,你家里哪里有水?”
时遥重新闭上眼,将脸埋在被子里,“不吃药。”
声音闷在被子里,朦朦胧胧,加上低低的语调,很像在撒娇。
萧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时遥的头捞了出来,将被子压在他的下巴那里,“不要闷在里面。”
“药也要吃。”
他刚想自己出去找热水,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萧野。”
是时知远的声音。
保安看监控,发现有人溜了进来,可他知道萧野跟时遥认识,拿不准该怎么办,就问了时知远,要不要报警。
刚好王管家说了时遥发低烧的事,他就跟时擎峰找了个借口说出去陪酒局,赶了回来。
时知远的声音响起,刚刚还赖在萧野身边撒娇的时遥撑着坐起身。
时遥眼里刚才迷糊的困意消散,淡声道:“那是我哥,应该是知道你翻窗进来了。”
他不能让萧野卷进这些乌烟瘴气的事中。
时遥挪到床边准备去开门,脚刚踩进鞋里,忽然被人拦腰按进了被窝。
“你在发烧,好好躺着。”萧野很霸道,将被子重新给人盖好,“今天是我联系的你哥,也是你哥发消息说你被罚跪了。”
再说,时知远在门口叫的是他的名字,没道理让时遥下床。
萧野打开门,跟时知远在走廊面面相对。
时知远看着对方警惕的眼神,只觉得头疼,“萧野,要不是我拦着,保安已经报警把你抓起来了知道吗?”
他知道时遥对萧野的重视,也知道两人现在闹了矛盾,告诉萧野时遥被罚跪,只是为了让萧野更心疼时遥,不是让人来闯时家的门的。
萧野一点没被威胁到,反而冷笑一声:“你们爱报警就报警,我倒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年代,还有家庭惩罚孩子用罚跪的,再说,时遥根本不可能比赛作弊,你们纯粹就是想找个由头体罚时遥。”
“时家好歹是一个上市公司,就这么点格局吗?听说你们今天一直在操心股票的事,要是给孩子罚跪的事情传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公司的形象。”
看时家对待时遥在网上的舆论的方式就可以看出来,时家只一味地压消息,试图将舆论对公司的影响降低到最小,而不是澄清,替时遥证明清白。
更离谱的是,时家公司请了一堆公关团队,说时遥的个人行为跟时氏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了都寒心。
对付这种商人,谈感情没有丝毫用处,他们眼里只是钱。
时知远没想到萧野反倒威胁起自己来,不过也没办法反驳,他爸现在都在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