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枝刚想走上去, 见餐厅里走出来一人,是?林良安。
林秘书见裴南枝回来,恭敬点头, “太太,你回来了。”
裴南枝收敛了方才?的思绪,垂眸望着林秘书手里的酒瓶和玻璃酒杯, 清秀眉眼紧蹙,“这么晚, 还要喝酒吗?”
林秘书解释:“顾总有严重的失眠症,常年需要靠酒入眠。平日里是?没喝太多?, 可这两天顾总身体不适, 人不舒服, 只能喝酒压下去。”
搬入雅荷名苑后, 顾北忱出差了几天, 昨晚很晚才?回来, 当时裴南枝已经入睡。
等她隔天醒来,顾北忱早就去上班, 两人完美错开。
直到这会?儿, 裴南枝才?知道,顾北忱身体不适。
她赶忙将包搁在玄关,赤足走进去,“感冒了吗?吃药了吗?吃了药不能再喝酒的。”
林良安侧眸看了眼沙发上的人,从头到尾,顾北忱闭眼靠在沙发,明?显听到了声音, 却没有动静。
迟疑片刻,林良安道:“顾总不喜欢药味, 以往生?病都不曾吃药,喝酒压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不吃药,只喝酒,怎么可以。”裴南枝单薄手掌接过?林良安手里的玻璃杯,“给我吧,我来照顾他就可以。”
林良安眉眼瞬间亮起,赶忙跟着?裴南枝将酒瓶放在客厅白色矮桌,眼神感激望着?裴南枝,差点跪下叩谢。
“顾总,那我先撤退。有事劳烦太太打我电话。”
裴南枝橙色嘴唇抿了下,算是?回应。
林良安退出,将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是?嫌刺眼,客厅里只亮着?偏暗的顶灯,折射浅黄色光,灰暗了些许,也是?柔和的。
顾北忱头往后靠在柔软沙发,浓密的黑发往后垂落,露出白皙额头,高挺的鼻梁线条明?朗,更显得?五官立体精致。
只是?眉宇紧蹙,明?显不太舒服的姿态。
玉足踩着?灰色地毯走过?去,裴南枝缓缓弯下腰,姿态轻盈坐在他身旁。
感觉到海棠花香的逼近,顾北忱慢慢睁开眼眸,看了裴南枝一眼,随即起身,抓来酒瓶,原本?打算为自己倒上一杯白兰地,手腕却被一片温热缠上。
是?裴南枝纤细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
“北忱哥,感冒了,最好不要喝酒。”
裴南枝眼眸清澈看着?他,让顾北忱神色顿了顿,“顾太太这是?打算仗着?身份开始管我了?”
许是?感冒的缘故,他的声线比平日里低沉,落入裴南枝耳朵,莫名觉得?有些痒。
即便羞红了脸,但裴南枝还是?没有松手,坚持道:“你若这样觉得?,那便是?吧。生?病不好喝酒,北忱哥要是?觉得?药味苦不爱,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就这咽下。”
昏黄灯光下,氛围本?就暧昧,她偏靠得?近,白皙长?腿紧贴着?他的浴袍,隔着?一层柔软的真丝,还是?隔不开两人的温度。
剧烈的头疼感被她的体香压下去,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更像是?温暖的安慰渐渐平复他的烦躁。
思绪还未定,裴南枝冰凉的指尖捏住他的手掌,“北忱哥,你去里面躺着?,我去给你准备蜂蜜水,保证不会?苦。”
裴南枝站起身,纤细手臂用力拽着?他,却毫无用处。
顾北忱巍然如山峦坐在沙发,大长?腿敞开着?,悄无声息将她包裹在中?间。
他线条硬朗的手腕轻轻一动,裴南枝被拽着?跌落他怀中?。
裴南枝下意识地伸手撑住,单薄手掌贴在他的雪白衬衫,明?显感觉到胸肌硬朗的弧度,浓密睫毛微颤了下,明?亮眼眸深处有暧昧的涟漪荡漾。
她抿住红唇,“北忱哥,你动一动。”
随即,温热的气息贴过?来,是?顾北忱侧过?脸,洇润嘴唇抵在她耳廓,“想我怎么动?”
不知是?距离太近的缘故,还是?他生?病了声音比平日里低哑,裴南枝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某种挑逗的意味,眼尾渐渐染起红晕,是?羞的,但却倔强地不肯落了下风。
她手掌压在他肩膀,快速起身,膝盖不小?心?碰上他的腿,蹭得?他身上的黑色长?袍落下一角,隐约露出白皙的肌肤,还有往上逐渐危险的地方。
裴南枝镇定着?神色,双手拽着?他的手掌,再次说道:“你起来,到卧室睡觉。”
顾北忱仰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她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让他很想扑过?去咬一口?。
静默三秒钟,顾北忱忍下所有欲望,难得?听话站起身,随她拽着?往卧室走去。
裴南枝将他安顿好,转身去了餐厅,很快冲好一杯蜂蜜柚子茶,顺手拿起她备用的感冒药,回了卧室。
顾扉寻曾跟裴南枝提及过?,因为小?时候被绑架时,顾北忱被关在狭小?黑暗无光的船底,那一天一夜绑匪几乎没有给他吃过?熟食,都是?随便弄了生?鱼给他吃,不只是?腥臭,还带着?未清理干净的五脏六腑那种浓重苦味。
后来顾北忱留下了很深的后遗症。
怕黑,幽闭恐惧症,畏苦,无法闻到鱼味。
当时,裴南枝没有任何概念,只以为这些规避掉就好了。也是?结婚后,裴南枝才?发现,其?实这些问题很严重。
因为怕黑,晚上无法关灯睡觉,夜晚降临后,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需要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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