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毫发无伤。
而郑王同他的?打法不?同,他也?曾带兵上过战场,使的?是大刀和长|枪,打法猛烈刚硬,下盘稳得很,几乎能硬抗住大部分损伤。但今日他宴席之上身上只有软剑,限制了他的?发挥。
他踢了死去?的?侍卫一脚,将其手中握着的?刀剑握住,刺向燕珝。
已然是鱼死网破了,他动了杀心。
今日,不?是他死,就?是燕珝死。
“王爷!”
他杀红了眼,听不?见身后?妻子的?呼喊,只觉烦人:“吵什么吵,闭嘴!”
郑王妃涕泗横流,几乎要哭晕过去?。
茯苓及时扶住了她,将她带着往云烟处去?。他们控制着她,也?不?怕她会伤害云烟。
燕珝挡住了大部分攻击,他一直未下杀手,云烟在上首看得清楚,掌心紧紧攥着剑鞘,她不?懂。
她不?理解为什么到了现在,明明一直冰冷无情的?燕珝还是没能杀了郑王,明明……郑王是要杀他的?。
他似乎很悲哀,他在悲哀什么呢?
记忆轮转,云烟似乎回到了那日勤政殿,她躲在殿后?,听见燕珝对跪着的?九皇子,平阳郡王燕玮说?出的?话。
当时,是他的?弟弟要杀他。
现在是他的?哥哥了。
云烟心中复杂,她很少有兄弟姐妹这样的?概念,可能是从醒来开始,便一直是孤身一人的?状态,她同这个世?界的?联系,是从身边的?人开始的?。
先?是季长川,后?来是燕珝。
他们什么样,她就?什么样。
燕珝躲过一剑,道:“四哥,你身法不?如以前了。”
“你是受了伤?”郑王唇角泛起笑意?,“谁能伤到我?的?好弟弟,六弟,你身子也?不?如以往了。”
“四哥,你我?真要走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燕珝分明知晓,但他还是想问一句。
他在这世?间,已然没剩几个亲人了。
起码郑王当年在他登基的?时候,主动退出了皇位的?争夺,并且鼎力?支持他。
他未必将郑王当作兄长看待,但确实将他当作自己人。
“六弟,你不?懂,我?天?资平平,你没回来之前,我?还能争上一争,你回来之后?,皇位毫无悬念。”
他声音沉沉,兄弟二人终于染上了同样的?语气,“我?也?曾带兵打过仗,受过父皇的?夸奖,也?有过得意?的?时候。”
“但是这些对你来说?,似乎都很轻松,甚至不?屑一顾。”
“我?只不?过是想自保,”郑王道:“你这样无情,高高在上,我?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也?会同九弟一样……”
“不?是。”
燕珝否认,“你是想我?这个弟弟同前朝,或是北凉的?余孽杀得你死我?活,到时候,你得渔翁之利。”
“你帮他们,却?又不?在同一阵营,你害朕,却?也?没真的?想朕死,对吗?”
燕珝向他刺出一剑,他终于真正出了剑招,郑王几乎抵挡不?住,粗粗喘着气。
“你只是在方才,才动了杀心。在此之前,你一直想看着我?们鹬蚌相争。”
“六弟,”郑王已经快卸力?了,他远离战场多年,身子早不?如以往,身法也?不?如从前迅猛,“你总是懂人心。”
“还不?够懂。”
燕珝将他手中的?长剑击落,“否则也?不?会真的?让四哥走到如今地步。”
战局也?算是有了个结果,郑王已经输了,早在许久之前,燕珝察觉到他异动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郑王妃早已在悲恸之下晕了过去?,云烟看着她,心头微动。
郑王跪倒在地,低低笑了几声。
“既然外头的?人已经被陛下处理了,那这边,我?就?自己来了。”
郑王拿起剑,寒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今日本就?是约定行动的?日子,他负责将燕珝引至此处,李茵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刺杀要由他来下令。他要等着外头的?时机。
可惜外头的?消息还未传来,燕珝的?纸条先?到了。
燕珝总是先?他一步,早一步就?将外头的?叛乱处理了干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就?像当年,他明明大他几岁,却?总是他先?背好功课,被太傅夸奖。
可能有些事?情,从年幼时就?注定了。
燕珝知晓他要做什么,但并未阻拦。
他就?那样冷然地、漠然地看着他,将剑身抹过了自己的?脖颈。
鲜血喷洒在他的?衣摆,宛如地狱开出的?艳丽之花。
暴起的?侍卫也?已经被暗卫解决,看起来事?态已然平息,云烟也?松了口气。
燕珝擦着剑身,对身旁的?暗卫吩咐道:“可以去?叫人了。”
“是。”
为首的?暗卫从怀中掏出了信号弹,准备发射。
“等等。”
一道夹杂着怪异声调的?女声响起。
众人同时回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大秦的?皇帝陛下,”李茵行如鬼魅,吃吃笑了起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云烟身后?,手中尖利的?匕首抵上了她的?心口,“想来你也?不?希望妾的?妹妹,死在妾的?手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