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澍神情都柔和几分,低垂着眸看林逾静。【重写!】◎
林逾静后知后觉自己失了分寸, 再想道歉,陈京澍已经挂了电话。
她懊恼的揉了揉脑袋,都不知道自己突然从哪里来的脾气和底气。
从前也不是没为了项目求过人, 灌酒赔笑都是有的,而今天只是等了陈京澍两三个小时,人家还有吃有喝的恭敬招待着她。
好像就因为对象是陈京澍, 她才本能的想要欺负过去。
真是应了某人多年前那句:她就是只纸老虎,全世界只敢对着陈京澍凶。
但此去经年,陈京澍早已不是那个对她满腔赤诚的小镇少年。
曾经的山涧春水, 现在是请勿高攀的陈家继承人。
若不是这场招商会, 以他们现在的阶级地位, 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际。
陈京澍不回来,林逾静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她轻踮着脚, 直到踏出接待室, 才落下脚跟。
置景精致的四合院, 她从何处来, 就要从何处走。
电梯下行,那条闪着璀璨金光的中轴线终于从她脚下蛰伏而起,变身高不可攀的皇城巨人。
街上晚风一吹, 连就一整日的尘埃和不切实际的旧城故梦, 都一起随风逝去。
人嘛!
就得活得有自知之明。
凌晨的神京长安街,盏盏长灯高垂。
华仁万襄酒店对面的主干道, 突兀停靠一辆挂着三地牌的黑色劳斯莱斯。
驾驶位坐着袁术,他从前是陈嵘清的司机,最会官场那套察言观色。
现在跟着的这位小陈总, 是他放眼整个陈家, 自认为最有血有肉有温度的人, 只是年轻的公子哥身上总有种驱不散的暮气感。
陈京澍坐在后排,车窗半降,西装革履,脊背挺直。
袁术顺着他视线打量出去,晦暗不明的天色里,一抹削薄的身影从酒店旋转门走出来。
林逾静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上白下黑职业OL风套裙,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单手拎着高跟鞋,赤脚从台阶上下来。
看长相是个张扬浪漫的大美女,只是眼神里莫名也有种陈京澍的暮气沉沉感。
“走吧。”终于在人快要消失在拐角时,后排传出冷倦的声音。
袁术不紧不慢启动车子,问了句,“现在地铁已经停运了,最近又临检,长安街怕是不好打车。要送吗?”
陈京澍升上车窗,语气又冷又平,“壹京那么多人,我每个都要送?”
初秋的夜风骤急,林逾静露出的半截小腿都是刺痛的。
大约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在长安街,却连辆出租车都拦不到。
电话来电却像催命符,她不接就响个不停。
耐心被磨平后,她敷衍打开扩音,对面立刻传出嘈杂的DJ乐,还有男人不甚客气的谩骂声,“姐,赶紧给我转一万块钱。”
林逾静再也迈不动步,叹一口气后肩膀倾颓,“生活费已经给妈了,你找她要。”
“林逾静,我再说一遍,给我转一万块钱。”林逾延从来只叫她一声姐,给钱直接挂断电话,不给就开始撒泼。
林逾静疲倦无力,语气更是平平,“我只有吃饭和买颜料的钱了,你想吃喝鬼混,就去找妈要。”
“这个借口,你个月都用。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她刚准备挂电话,林逾延又变了腔调,“我这里可是有一点你的好东西,今天不给钱,就别怪我不顾姐弟情谊了。”
她还没明白林逾延的意思,就收到一张相册截图,尽管模糊但还是足以辨别,那是她上周回家洗澡时的场景。
当时她还疑惑插座里为何闪着一个红色亮点,现在才意识到那是一个针孔摄像头。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照片和视频标上,华清美院校花性感浴照发小黄.网上,再附带你的电话,是不是还能帮你拓宽下业务,你接商稿才能赚几个钱。”
瞬间,林逾静只觉全身血液倒流,街道的盏盏长灯熄灭,世界陷入漆黑,尖锐耳鸣不止。
口腔之内,血腥弥漫。
对面林逾延还在喋喋不休,各种卑鄙无耻的下流威胁话不绝于耳,“今天不给钱,就等着名声扫地。小贱人,我毁了你。”
林逾静这一整天的情绪终于崩溃到了极点,但还是强忍着眼眶内不断打转的泪,以她对这个弟弟的了解,只要给一次钱,照片和视频就会成为勒索她的弱点。
所以她只能保持从容淡然,语气平和道:“不就是几张裸/照和视频,你发布出去好了。”
“你说什么?”林逾延惊问。
“我说你发吧。”林逾静重复一遍,又道:“顺便给你普下法。非法偷拍他人私密照片,并以曝光相要挟勒索钱财,传播至淫.秽网站,可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数罪并罚,我至少能让你住十年监狱。”
“你吓唬我呢?”林逾延不以为然道。
“林逾延,我从来不吓唬人。我要是被毁了,咱们全家就一起死。”说道最后,她凄厉的笑了起来,像个午夜里勾魂索命的女鬼,“弟弟,你怕死吗?眼睁睁看着血液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流出来,体温慢慢下降,你想呼救,却发现半点力气都没有。”
“林逾静,你神经病吧!”林逾延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恶狠狠骂道。
“你才知道我有病?”林逾静敛了敛笑声,郑重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想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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