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手耸了下肩,下巴点?了点?一旁不远处的房门?,揶揄的:“每次来都在这儿当门?神,不进去看看?”
季言礼默了下,刚想说“不去了”,沈煜辞走上前怕了拍季言礼的肩:“她好多了。”
沈煜辞也不是疗养院的医生,来这边只是为了看沈卿的情况。
没说两句,从走廊的座椅上拎了衣服走人。
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了季言礼一个。
男人靠墙站了会儿,在斜对面的办公室再次走出来人时,他手轻握上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着,纵然看不清人影,但季言礼也知道,床上的人睡得很安稳。
晚上十一点?半,对于最近作息规律到九点?就早早上床睡觉的沈卿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正处在深度睡眠。
季言礼被贴着身后?的房门?,右手还压在腰后?的门?把上。
走廊里淡白?色的光线从门?缝中溜进来,在床尾处理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大概是许久没有离这么近看过床上的人,季言礼忽然有种......近乡情怯。
他垂眼,很淡地?勾了下唇,觉得自己也是有点?不可理喻。
在门?口站了会儿,季言礼把门?压上,缓步走进去。
即使知道躺着的人睡熟了,他的脚步却依旧放得很轻。
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到拢着被子?阖眼熟睡的人。
她头发长了些,可能最近吃得好,脸也圆润了一点?。
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乖巧恬静。
坐在床边的人没忍住,抬手摸了摸沈卿的头发。
很轻的,不会把人吵醒的力度,用拇指蹭了蹭。
季言礼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期间沈卿没有醒来过一次,连动都动的很少。
他知道她睡得很安稳。
低头笑了笑。
临走的时候季言礼把钥匙上一直挂着的那个千纸鹤摘了下来,放在床头的茶几上。
他弯身,手轻轻盖在沈卿的头顶,亲了亲她的鬓角。
夜风安然,低到微乎其微的男声。
“我的愿望是,”他轻轻说,“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
沈卿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床头的千纸鹤没有人动,还安稳地?躺在白?色桌面上。
她撑着床起?身,转眼就看到了那个折纸。
淡蓝色的纸鹤,保存得很好,就像当时她送他时的那样。
清晨的日光从窗帘一侧挤进来,落在上面,在光滑的杂志纸上反射出白?光。
沈卿伸手,把纸鹤拿过来,托在手心里,凝着它?左右看了会儿。
随后?她起?身,走到床尾的柜子?前,找了本子?和?笔出来,坐回沙发,趴在茶几上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清晨的阳光温和?,笼在沈卿的身周。
尚灵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这幅光景。
沈卿手里的笔记本最近常用,时不时就会翻出来在上面记点?什么,尚灵想她可能是又想起?什么怕自己忘记的,随手记上罢了。
“尚灵?”写东西?的人突然抬头看过来。
尚灵快要掉了的袋子?扶好,侧头看过去,她“啊?”了一声,望着窗前看着她笑得那个人:“怎么了,我的大宝贝。”
沈卿最近状态好了不少,她拿笔的那只手抬起?来,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再接着撑着自己的下巴,用笔顶了顶面前的那个纸鹤。
“尚灵,爱是什么?”沈卿脸上表情恬淡,轻轻问道。
尚灵摇摇头,不解的:“不知道,我还没谈过恋爱。”
沈卿眼睛微弯,想了想,垂了眼,继续写东西?。
......
隔了一周的周六,季言礼晚上从办公楼出来,再次开车去了近郊的疗养院。
不止是沈卿的作息变规律,就连他的也是。
雷打不动,每周周一、三、六往疗养院跑。
碰到沈卿有什么事,或者他不忙,还会多去两次。
从沈煜辞跟他说“沈卿好多了”开始,季言礼每次来,不再是仅仅站在病房外。
他会进门?,陪沈卿坐一会儿,再离开。
今天?照前两周一样,季言礼到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十二点?。
他抬腕看了眼表,推门?走进去。
房间里照例是没有开灯,窗帘也照例半拉,月光倾泻下来,银白?色的光掉在床尾。
季言礼走过去,抽开床前的软椅,坐进去。
他穿了件哑白?色的衬衫,版型挺括,因为座椅的高度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矮,所以尽管姿态看起?来依然矜贵,但腿屈得实在有点?委屈。
入夏了,床上的人盖了层薄薄的空调被,被子?掉到肩下,并?没有盖严。
她呼吸平稳,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睫毛轻轻颤了颤。
走廊的窗户敞着,卷进来一缕风,把没关?严的病房门?荡开了一点?。
季言礼往远处看了眼,起?身,想去把门?关?严。
然而刚站起?身,搭垂在床边的手却被牵住了。
微凉的指尖搭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攥住他的两根手指。
季言礼身形一僵,垂头看过去。
躺着的人还是合着眼的,但唇角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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