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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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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病症(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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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用力,肖护就疼得呜啊呜啊乱叫。

    鹤遂低低喘息着,胸口幅度略大地起起伏伏,笑意却懒散张扬:“肖护,五个人是你能叫到的人数极限,可不是我的极限。”

    灰头土脸的肖护:“……”

    那天到最后,周念都没有报警,反而是肖护带的人报了警。

    周念听见那人嗓门老高,夸张地对着电话说:“快点来啊,这里要打死人了。”

    说出去也不怕招笑。

    六个打一个,还要被打死了。

    周念愣是把笑憋住了。

    警察是在十五分钟以后到的。警车往巷子口一停,几人便如见救星,架着肖护冲到警察跟前告状。

    “警察叔叔,我们被打了!”

    “谁报的警?”警察问。

    “是我。”一个穿红格子衫的男生举手回应,“警察叔叔,我感觉我牙齿有一颗被打松了。”

    “谁把你们打了?”

    众人齐刷刷回头,指着巷子里的鹤遂。

    鹤遂还在巷子的中段位置,周身冷厉,微碎的黑发凌在额前。

    他的脸上轻微挂彩,几条红的擦伤和几处青的挫伤毫无章法地画在他冷白肌肤上,显得很扎眼。

    右手上的绷带在混乱中松散脱落,他正低着头,将已经沾灰的纱布重新往手掌上缠。

    他缠得很不用心,只管一圈接一圈地绕到伤口上就行。

    周念透过绷带的宽窄缝里,看见他掌心的伤口,血肉红泞,皮沿卷着惨白色,看得出来他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没做过。

    他就这么轻视自己,轻视自己的身体。

    何况绷带已经弄得很脏,却还在往掌上缠,说是轻贱也不为过。

    “你们是说他一个人把你们六个人打成这样了?”

    “你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合理吗?”

    ……

    警察的声音从巷口传来,这一次,周念却没了想笑的心思。

    周念抬脚,紧走几步到鹤遂面前:“你这个伤口不能这样糊弄。”

    鹤遂低头缠着纱布,没理人。

    周念又说:“得消毒,然后用干净纱布重新包。”

    鹤遂还是没理人。

    周念还在坚持:“不然会发炎感染,搞不好要截肢。”

    鹤遂置若罔闻,正眼都没瞧周念一下。

    周念觉得站在面前的他,就是一座高不见顶的城池。

    城池黑压压的,上面不仅没有门,连个窗洞都没有。

    就在她还准备说点什么时,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走进巷子里,对鹤遂说要带他回所里做笔录了解情况。

    鹤遂还是那副冷淡样子,没应声,胡乱两下缠好纱布后跟在了警察的脚步。

    很快,巷子里只剩下周念一个人。

    还有檐上那只被他喂过的小黑猫。

    周念离开小巷时,晨雾散尽,天光晴朗,蔚蓝色洇向四面八方。

    只有周念知道——

    是鹤遂打散了那个清晨,所有的浓雾。

    少年无所畏惧。

    路过药店时,周念不由地放慢脚步,朝里面望去,视线落在摆着碘伏和酒精的玻璃架上。

    但最终还是没进店,径直经过离开。

    五分钟后。

    药店的中年女店员正靠着玻璃橱柜啃着花卷,一个背着画板的女生掀开透明的软门帘,背着光走进来。

    很瘦很白,两条伸出牛仔短裤的腿和漫画里的一样细。

    在这个镇上,和画板形影不离的只有一个人,就算背光看不清脸,女店员都能一下认出来:“周念小丫头,你要点啥勒?”

    “绷带和碘伏。”周念停在玻璃橱柜前,说话温温柔柔的,“再要点抗生素,谢谢。”

    女店员转身在柜子里拿药:“要头孢还是阿莫西林?”

    周念想了下,轻声问:“哪种好一点?”

    “抗生素都差不多的。”

    周念也不懂有什么区别:“那就拿头孢吧。”

    女店员:“好嘞。”

    药品装进袋子,女店员把袋子递给周念:“五十二块。”

    周念身上只有五十。

    少的这两块钱足以让她瞬间红了脸皮,小心翼翼地说:“阿姨,我明天中午放学后再拿两块来,可以吗?”

    药店进账都需要录入电脑的,差一毛都要自己填,换别人指定不行,但周念不一样,周念是大人们眼中公认的好孩子,不仅人长得俊,学习成绩还好,尤其还有一门画画天赋在身上,多少人都巴不得周念是自家孩子该多好。

    女店员亲切地笑着:“可以呀。”

    周念顶着薄红色的脸皮,很不好意思:“谢谢阿姨。”

    离开药店,周念准备到昨天的那个地方继续写生,却在经过南水街时改变了主意。

    长长的南水街热闹依旧,店铺生意兴旺,罗强还是坐在自家粮油店的门口嚼着口香糖。

    周念在粮油店门口停下,脚前摆着一排食用油。

    罗强看见周念,主动打招呼:“嗨,周念,你又出门写生了。”

    周念礼貌地笑了下:“你知道鹤遂家在哪儿吗。”

    小镇就这么大点,周念知道鹤遂住在南水街,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户。

    罗强:“我是知道,但是你打听他家住哪干嘛?”

    补问了句,“你还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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