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珩一的语气淡漠:“他但凡管好自己,没人诱惑的了他。张胜把人肚子搞大了,不想负责,他要真关进去了,也是活该。”
    刘清最怕的就是张胜进去,尤其在沈平山这里碰了壁,程珩一的话无疑火上浇油,把她一下点燃了。
    “你们姓沈的,也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岑眠踏在台阶上的脚步顿住。
    刘清把今天受到全村人蔑视的不满情绪发泄出来。
    “你妈年纪轻轻,没结婚就跟了外面的男人,等肚子大了,男人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岑眠怔了怔,转头,看向院子。
    程珩一沉默无言,背对着她,背脊挺得笔直,阵风吹过,她却觉得那背脊,格外单薄和孤寂。
    刘清还在骂骂咧咧:“沈平山到现在都不肯让她回白溪塘,这么多年不回来,说不定死外面了呢!”
    突然,岑眠大步走到水井边,双手端起那一盆冲洗过碗筷的水,朝刘清泼了过去。
    刘清发出一声突兀的尖叫。
    岑眠骂道:“嘴不干净洗洗,别来我们家满口喷粪!”
    刘清浑身湿透,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油渍混着泡沫,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手指着岑眠,嘴唇哆嗦,朝她走过去的时候,脚下踩着滑腻的水,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岑眠瞪着眼睛,拿手里的空盆吓唬她:“再不走我还泼你!”
    刘清踉踉跄跄站起来,一边气急,一边又害怕岑眠真拿水再泼她。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她一跺脚,撂下一句没什么威慑力的狠话,踩着重重的步伐,一扭一扭地离开,临走还故意踢倒了院子中央放着的一把竹椅。
    刘清走后,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从始至终,程珩一一言不发,就只站在那里。
    岑眠听了刚才刘清的话,不敢去看程珩一,怕他难受。
    她低着头,想要走去扶被刘清踢倒的竹椅。
    脚下地滑,她走得小心。
    “你别管了,放着我来。”程珩一出声,语气淡淡,仔细听,才能听出其中的嗓音微哑。
    岑眠继续往院子中央走,轻轻说:“没事。”
    程珩一走到她身边,手扣住她的腕子。
    岑眠愣了愣,被他拉到了没有水的地方,她仰起头,对上男人的眸子。
    像是在回避与她的对视,程珩一敛眸,鸦羽似的眼睫盖下,看不明瞳孔里的情绪。
    程珩一松开她的手,拿起旁边的竹编扫把,开始清扫地上的污水。
    岑眠望着他,张了张口,最后又阖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打扫到一半的时候,沈平山在栅栏外探着头,见刘清不在,松一口气,背手回来。
    “哟,这地怎么那么脏,刘清闹的?”
    程珩一没吭声。
    沈平山无奈摇摇头,坐进了竹椅里,拿一把蒲扇,来回轻晃。
    怕有油污残留,程珩一将地洗了两遍,脚在地上试了试,确定不滑以后,将扫把靠在墙壁上。
    因为沈平山一直在,岑眠找不到机会和程珩一单独聊天,吃过晚饭,志愿者队伍的女同事喊她去玩桌游。
    岑眠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程珩一,抿了抿唇,出了门。
    程珩一从厨房出来,叫她。
    “岑眠。”
    “别玩太晚。”
    女同事偏过头,跟岑眠一齐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微微讶异,觉得程医生好像管的有些多了,超出了正常同事关系的范围。
    程珩一微顿,解释说:“太晚了,会吵到阿公睡觉。”
    岑眠点点头:“知道了。”
    路上,手机震动了一下,岑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程珩一发来的微信消息。
    程珩一:玩完了跟我说,我去接你。
    岑眠:“……”
    女同事见她走路一直盯着屏幕,问道:“有什么事吗?”
    岑眠眼睫颤了颤,回过神,慌忙锁上屏幕,摇头:“没什么。”
    志愿者队伍经过几天的相处,现在大家都很熟络,最爱晚上休闲的时光,玩一玩桌游,一玩就玩到凌晨一两点。
    岑眠今天没什么心情,玩的时候就总看时间,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找借口要离开。
    知道原因的女同事还未尽兴:“要不你跟程医生打个招呼,晚上不回去睡了,跟我们一个房间挤一挤。”
    岑眠笑笑拒绝:“算了,不麻烦你们了。”
    回到老屋的时候,院子外的灯还亮着。
    程珩一坐在竹椅里,听见她的动静,朝她看过去。
    “怎么不叫我去接你。”
    岑眠看见老屋一楼里面的灯熄了,估计沈平山已经睡下,老人家睡得早。
    她轻手轻脚推开栅栏,小声说:“没几步路。”
    夜深的院子里,静静悄悄,就连蝉鸣也缄默了。
    程珩一靠在竹椅里,两条腿伸得老长,手撑着额头,没再说话。
    岑眠看得出他自从刘清说完那番话后,情绪便一直不佳。
    她的脚步迟疑,走到他身边。
    程珩一抬起头,借着昏黄的灯光,与她对视。
    “还不去睡?”
    岑眠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俯视他。
    程珩一注意到她抿起的嘴角,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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