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进府,大姑娘就对他多有照顾。我早看不惯他这小人得志的模样,终于等到他落魄了。”
“听说是装聋作哑呢,把大姑娘气得当场昏迷过去了!”
……
既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假哑巴,那他也就不装了。
他把唇瓣搓圆,恶狠狠地吐了句“滚”。
当然只是气声。
此刻他方知,那酒里放的是让他失声的药。
呵,又是失声。
看来凝珑是真的很喜欢“小哑巴”。
众人一下就猜出了他的唇语,本想再讽刺几句,但见他脸色阴沉得瘆人,便都自认没趣地走开。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觉是老天故意让他败露伪装,好让他埋头去处理公务,不要沉迷在儿女情长里。
他有时的确摆脱不了傲慢待人看事的恶习。
这时心里反倒庆幸,在儿女情长方面,他还留了一手。
凝珑惩罚下人的事很快便在全府传开。
岑氏也把凝珑叫了过去。她并不在意凝珑与冠怀生之间到底有甚恩怨情仇,她只怕此事会影响凝珑出嫁。
“那下人真被你毒死了?”
凝珑故意没抹脂粉,把一张苍白无神的脸露出来,以此博取岑氏的同情。
“只是给他灌了点短暂失声的药,谁让他骗我呢。”
岑氏总算放下心来。
岑氏不理解凝珑挑男人的喜好。
“你要想养情人,那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偏偏就喜欢一个‘哑巴’下人。他现在是干净整洁了,进府前可是衣不蔽体的奴隶,脏得要死!他哪点比得上世子,你要是把对付他的心思用在世子身上就好喽。”
凝珑自知理亏,只是陪着笑了笑。平时听见这话,兴许会辩解几句。如今旁人越数落贬低冠怀生,她心里便越是舒畅!
看吧,大家还是站在她这方!
她暂且是获胜者。
后来又与岑氏聊了些家常。岑氏故意不提嫁妆,凝珑也不好再把话题往这方面引。
天色将晚,岑氏忽然想起解蛊一事。
“从前世子都会提前一天派马车来,把你接过去。这次怎的没有?”
凝珑脸色一僵,“许是公务繁忙,把这事忘了。”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甫落,照顾岑氏的老嬷嬷就掀帘进了屋。
老嬷嬷飞快地朝俩人福了福身,带来一个震惊人心的消息。
“世子前来拜访,这时正待在前堂和老爷一起吃茶。说是听闻大姑娘被下人气昏,实在放心不下,说是来与老爷商量朝事,实则是想来看看大姑娘。”
岑氏笑出声来,侧过脸夸赞凝珑:“珑丫头,你当真有本事,竟能让世子爷亲自登门拜访。哎呀,我程家真是有福气!”
她想拍拍凝珑的手表示鼓励,却见凝珑猛地站起身来,一脸不可置信。
凝珑晃着老嬷嬷的肩,“当真是世子?”
老嬷嬷只当她是惊喜过度,“是啊,就是程世子,将来的大姑爷。姑娘,快去梳洗打扮吧。”
凝珑被像被雷劈中,神神叨叨地说了句:“当真是两个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落,猛地意识到失了态。只得福身告退,一路直奔中惠院去。
云秀也听闻世子登门拜访,焦急地站在廊下打转。这会儿见凝珑回来,赶紧凑到她身边。
“小娘子,咱们该怎么办?”
凝珑紧急吩咐:“去,快去把冠怀生叫来。”
必须要看看冠怀生有没有逃走。倘若他不在凝府,那这世子一定又是他佯装而成。倘若他还在凝府,那就说明,他与程延就是两人。
但怎么可能是两个人!
证据确凿,冠怀生是程延,程延是冠怀生,她怎么可能解错!
凝珑又觉气血倒流。乌发披肩,脸无血色,偏她还穿着一身白裙,像极了女鬼。
再抬起眼,仔细看去,她又觉自己要昏倒过去。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冠怀生还能是谁!
凝珑浑身颤抖,被云秀拥着回屋梳洗。
她在场的时候,冠怀生一脸疑惑。似是在问: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可当她同婢子进了屋,他脸上立即挂上一抹了然。
事情还在他的掌控之内。
他又骗了凝珑一次,他想继续与她纠缠不清。也许将来她会恨死他,但只要能把握住当下,将来如何,他暂且不去想。
这头凝珑梳洗好后,满心疑惑地走出屋。
她恶狠狠地掐住冠怀生的胳膊,拽着他往前堂去。
“走,你跟我走。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么把戏。”
可老天又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前堂。
程延不断试探着凝检,试图让凝检主动交代贪污受贿一事。
凝检自然不愿,一直把话题往凝珑身上引去。
老天有眼,在他快被程延折磨得几近崩溃时,凝珑终于来了!
此刻,凝检、岑氏、凝玥、凝理都聚在前堂,屏气凝神地等着凝珑。
好不容易见她走近,谁知却看见她与一个下人纠缠不清。
竟当着世子的面,与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凝珑一迈进屋,就听凝检斥她道:“成何体统!”
待看清屋里状况后,下刻凝珑便腿脚一软,直挺挺地要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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