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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拢春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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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兄长(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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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私塾门,就见秦适朝她拜了拜。

    “愚临时有事,改日再来私塾教书。”说罢不等程瑗反应,便信步走出院。

    不读书,那就去找另三位小娘子玩吧。结果被婢子告知,三位小娘子走迷了路。程瑗无奈地叹口长气,踏上了漫长的寻人之路。

    国公府。

    方正的棋盘上,黑子逐步绞杀白子,白子深陷困境,摇摆不定。

    程拟又落下一子,将白子逼得几欲动弹不得。

    “心思飘忽,下棋雌懦。你近日有甚心事吗?”

    程延一板一眼地回道:“禀父亲,没有。”

    疏离陌生的称呼深深地刺痛了程拟的心。

    “你还在怨我吗?”

    程延落白子,“不怨。”

    程拟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是早产子,你娘生你时气血不足,喊了一夜才把你生下来。产后性命垂危,勉强被药汤吊回一命。那时我天真地以为,家里娘在孩在,没坏事会发生。所以在你娘坐月子时,我就跟着大将军去边疆平定叛乱。再回来,你娘已经入了土。后悔啊……”

    “娘她是产后郁结,日夜哭泣,举止疯癫。在她最需要你时,你却远赴边疆。”程延眸色深沉,白子再落,竟活生生地杀出条生路。

    “如今她不再需要你,你反倒日夜忏悔。世人皆夸你不续弦是一世深情,你听了数年,不觉讽刺吗?”

    程延捻起最后一枚白子,将黑子杀得措手不及,出奇制胜!

    棋局败,程拟的肩膀也耸了下来。

    世人夸他齐国公英勇无敌,深情专一,可他的儿女却骂他无情无义,与他疏远。

    他不在乎的世人将他高高举起,他最在乎的儿女把他狠狠摔下。

    最终他无助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一遍遍地重提了。不要说你老子,说说你自己吧。”

    程拟终于找回长辈的脸面,“我看你对凝家小娘子情意匪浅啊。”

    闻言,程延品茶的动作一滞。

    他澹然回:“只有她能解我的蛊,她是医我的药。”

    程拟冷笑,“你很喜爱她,那她呢,她喜爱你吗?”

    又接着问:“因春蛊走在一起,能走得多长远?”

    “与你无关。”程延将玉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奉劝一句,对她留点心。毕竟想当世子妃的不胜枚举,你怎么就能确信,她是喜爱你的人,还是喜爱你的世子身份?”

    “无论是喜爱我的人,还是喜爱我的身份,不都是喜爱我么。”程延给程拟添了盏茶,“父亲不如多操心操心朝中一事。我发觉,朝中势力不止三派。宰相扶持幼帝,我们扶持幼帝的舅舅荣王,以凝家为首的中立派来回观望。还有一派,韬光养晦。不过我尚不清楚那派的领首是谁。”

    程延把茶盏推到程拟身边,“这隐藏的一派,烦劳父亲查清楚。”

    他刻意把“父亲”二字咬得很重,听得程拟直打寒颤。

    程拟也不甘示弱,“那你也查清楚,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父子俩针尖对麦芒,闹得不欢而散。

    从国公府出来,程延满心郁闷,脸色铁青,直奔宁园。

    蛊毒渐渐显示出来,这次又要比先前几次闹得厉害。坐在马车内,他默念了几遍金刚经,才勉强把滔天的火压制下来。

    同程拟吵了一架,程延想去程瑗那里待待。想着今日初六,凝珑不会乱走,便直奔私塾。

    哪知程瑗根本没待在私塾。别说读书,就连教书的私塾先生都告假回家了!

    程延负手而立,等到黄昏将至,才把程瑗盼来。

    程瑗满头大汗,累得叉腰大喘。

    “去哪儿野了?”

    熟悉的声音猛地激得她挺直了腰杆。抬眼望去,兄长脸色比墨还黑,额前被蚊子咬了个小包,似在站在私塾门口等了她很久很久。

    程瑗想笑,又强制压下嘴角。

    “有三位小娘子来我这里玩乐,结果迷了路。我找了她们好久才找到,见天落黑,便送她们回家了。”

    “今日让你陪凝小娘子,你倒好,跟你的玩伴玩得不亦乐乎。”

    程瑗心觉委屈,“哪有,也陪了凝小娘子。我们一起品茶投壶……噢对了,凝小娘子回家一趟,过会再回来。”

    “回家?”程延声线抬高,“初六她回家作甚?”

    程瑗想解释原因,但这笨脑子偏偏忘了凝珑回家要做何事。只得一遍遍地认错,“你都说了是初六嘛,人家还会回来。”

    程延无语。

    在国公府里吃了一腔气,又被程瑗气得不轻。额前的蚊子包仿佛是在讽刺他,他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直接转身离去。

    行至无歇院,程延又拐进有浴池的那间屋,打开立柜门,寻清热化血的药膏。

    女为悦己者容,他也想给凝珑展现最好的面貌。

    药膏归位后,他静静地扫视了一眼立柜。那瓶易容膏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不知为何,他总觉这瓶易容膏往左移动了些。

    不过也并未多想,因他体内的蛊火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闹得很厉害。

    程延无助地躺在与凝珑共眠的褥子上。

    身似火窑,心如冰窟。

    凝珑对他无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那些乖巧可怜,无非是想谋得世子妃之位,好让她逃离凝家。

    任何一个能让她逃离的头衔,她都爱。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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