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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互演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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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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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护得仔细,那些东西便分毫沾染不上她。◎

    消息传到东宫来的时候已经入夜。

    皇帝急召, 宁珣接到信儿时,衔池刚睡下没多久,见她好不容易睡沉, 宁珣没忍心惊醒她,唤了蝉衣进来守着,便进了宫。

    和亲的队伍同朝廷断联, 便如一叶孤舟, 轻易便被浪覆了。送亲使无从得知三王子失踪的消息,只会按原计划将长乐送进契丹地界。

    但长乐要嫁的是三王子, 也就意味着大周属意的是三王子。而大王子穷兵黩武, 眼下又刚夺了权,正是要立威的时候, 他会如何对待这位自大周远道而来的公主,自然不言而喻。

    秋风萧瑟, 沈澈围了件厚实披风,低低咳了几声。宁禛几步跨过来,“有什么话不能差小五来说?天乍冷的时候, 你这身子更得留心, 什么大事还值得你亲自过来一趟?”

    沈澈看他一眼,直接道:“圣人已经召了太子去乾正殿,想必马上便会传你。切记,殿上不必多说什么。以太子的秉性,不会置之不理。”

    宁禛摆摆手,不甚在意:“我知道,多说多错, 容易招人怀疑。”

    沈澈叹了一声, “为救长乐, 太子一定会自请出征。圣人若是问你,你便表现得焦心些,莫推太子,只说你愿为君父分忧。”

    宁禛一来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而眼下事出从急,二来又背靠镇国公府,圣人不会真允他沾上兵权。

    如此一来,太子势必要出征——虽过程出了点变故,但单论结果,仍同他布置得没有差别。

    他本就打算毁了和谈,只是没想到契丹会求娶长乐,给他省了不少功夫。

    先前和谈诸事皆由宁勉负责,是以后来和亲的事宜也一应交到了宁勉手中。但宁勉毕竟手生,沈澈费了点周折,便将自己的人插进卫队。

    派去的是镇国公府豢养的死士,奉了沈澈的意思,在进入北疆后,找机会提前断了同朝廷的联络,一入契丹地界,立刻诛杀长乐公主,再推到契丹人身上。

    ——和亲公主横死,和谈还如何谈得下去?

    于公于私,太子还是要出征。

    和亲的仪仗已经进了北疆,联络也断了,这时候契丹发生这场夺权与否,对他所设之局的影响都不太大。

    殊途同归罢了。

    宁禛突然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问:“阿澈,长乐怎么正巧在这时候……断了音讯?”

    只差一步,她便能被召回京了。

    沈澈先前同他隐晦提过一句,用长乐的命来逼太子离京,但他一时没忍心,便没应允。

    长乐不过是个手无实权的公主,碍不了他的路,再怎么着,也还是他的妹妹——没必要赶尽杀绝。

    沈澈拢了拢披风,语气温和:“眼下契丹正乱着,兴许是冲撞了和亲的队伍。”

    宁禛叹了一口气,“好在送亲的卫队人数不少,只要不是正面撞上了契丹大军,能拖到太子赶过去,长乐应当无虞。”

    沈澈抬眼,望向远处红得似血染就的枫树。

    为了不留痕迹,死士自启程后便自觉同镇国公府断了联系,如今自然也不知道契丹王廷的变故,只会按先前的命令行事,在进入契丹地界后诛杀长乐。

    只希望,宁珣赶得上罢。

    他轻声笑了笑,“看命吧。”

    沈澈前脚刚走,后脚李德贤便来请宁禛。

    他在乾正殿统共待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该说的话也都说了,最后果然同沈澈所料无差,圣人任命太子为大将军,明日一早奔赴北疆。

    从乾正殿出来时,夜色正浓。

    宁禛颇有几分快意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既得父皇青睐,又有镇国公府在背后支撑,太子远在北疆那几年,他如鱼得水,可自打太子回京后,他看似是占尽了先机,但细算起来,却几乎没从太子手上真讨到过什么好处。

    太子再不济也是嫡长子,久寻不出错处,时日一长,在朝中的呼声只会越来越高。他要夺宁珣的太子位,同他齐平是不够的,唯有压过宁珣。

    父皇身体康健,眼下只有逼太子再度离京,他才能抢出喘息之机。

    他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宁珣回去寝殿时,远远望见里头灯火通明,便知道衔池是醒了。

    他绕到里间,见衔池倚坐在榻边,不知在想什么,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宁珣看了守在一旁的蝉衣一眼,后者心领神会,无声行了一礼便退下去。

    “夜里冷,不好好躺着,也不怕冻着。”他坐到她身侧,先拿被子将她裹了两圈,才一起收进怀里:“都知道了?”

    衔池点了点头,“长乐……一点消息都没有么?”

    宁珣哄着她道:“此时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她贵为我大周公主,便是真落入契丹手中,他们也不敢轻易伤她。”

    衔池在他怀中抬头,却突然问了句:“殿下何时启程?”

    甚至都没问他会不会去——宁珣赶回来得急,亲征的信儿其实还没传下来。

    “明日一早。”他一顿,继续道:“东宫人多眼杂,我不在京中,即便留再多的人给你,怕也能让人钻了空子。”

    他是可以为她布置妥当,但他这一去还不知何时能归,时日一长,人总有懈怠的时候,总能被人找到可乘之机。已经出过一回下毒的事儿了,多少人想将手伸到她这儿,对她的事儿,他不敢存半分侥幸之心。

    “不如将你送去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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