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软。
真的像水一样。
冒出这个想法的一刻, 景煜屹干脆破罐破摔了。
——他承认,他确实挺没出息的。
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放手,全身上下却定住了一般,压根舍不得和她拉开距离。
他贪心至此, 做不出任何推开的动作。
挂了闻祁元的通话, 本来以为女孩下一秒会把他推走, 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处于更加尴尬的境地。
想象中的嗔骂却没有到来, 完璧如仍在怀中不住颤抖。
此刻的她似乎还并未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妥,全身都被恐惧包裹着, 缩着脑袋埋在他怀里。
女孩闷声闷气地哽咽着,“这、这也太吓人了,怎么能反复开关这么多次……”
景煜屹嗓音喑哑,逗小孩似的哄, “没事儿,别怕了啊。”
他想到该是闻祁元搞的鬼, 轻轻拍着完璧如的背, 故意扬着调子, “这样, 我把那烛台给砸了去, 谁让它欺负你。”
“这闻祁元也真是, 送的什么破玩意儿。”
烛光依旧无声地摇曳着,男人在她头顶轻轻地笑,起身拿起床头的罪魁祸首, 还很幼稚地要帮她出气。
“诶, 留着吧, 毕竟是人家的心意。”完璧如顾不上那么多, 一边扯住他的衣袖, 一边急切道,“你别走。”
对上景煜屹好整以暇的目光,她极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低声咕哝,“太吓人了,我有点怕。”
经过刚刚的乌龙事件,她差点都要对这个房间产生阴影了。
发现完璧如并未像前几天那样排斥自己,景煜屹失笑,眉目间有些许无奈。
他懒洋洋地开口,“那怎么办,我找个大师在你这驱个妖?”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完璧如没好气地瞪他,蜷着身子坐在床边,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
她放软声音,别扭道,“你陪我在这待会儿,我得缓缓。”
“这可不成,”他故意坏笑着开腔,“你要是一直缓不过来怎么办。”
语气慢悠悠的,“我刚回来,累得不行,还想冲个澡睡大觉呢。”
完璧如环抱住曲起的双腿,下巴磕在坚硬的膝盖上,表情耷拉下来,没什么情绪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哦。”
“那你走吧。”她说到最后带了点哽咽,还是强行掩盖过的那种,“不敢劳烦您。”
景煜屹低低地笑,突然半蹲在她的面前,得以和她平视。
“那我真走了?”他故意说反话,寻着她的目光,想看看到底哭了没。
完璧如听出他话里戏弄的意思,把头扭到一边,拒绝和他对视。
视线不经意落在外面的露台,在看到什么之后,她身体抖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啊啊啊啊,真的真的,真的有鬼!!”
她这回完全染上了哭腔,双手死死握住景煜屹不妨,眼眶蓄着泪,看向外边的阳台,“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怎么没了?!我刚晾的!”
和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相比,景煜屹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肯定是风吹的。”
他安抚性地开口,“我去看看,行吗?”
完璧如不肯,依旧没放开他的手,“你别把我一个人就在这儿啊,一起去。”
说着就紧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
走出去才发现,的确和他所设想的一样。
夜里风有些大,再加上完璧如晾晒的时候可能并没有夹紧,零星有几件被吹到了地上。
景煜屹哭笑不得,“没骗你吧,都说了风吹的。”
再走近点,这才注意到那里似乎还有女孩的贴身衣物。
粉色的,布料很少,带着蕾丝边儿。
景煜屹视线仿佛被烧了一下,很快尴尬地停住脚步,别过头。
完璧如一直战战兢兢躲在他身后,距离也离得很近,那点香气又开始悄无声息占据他的嗅觉。
他强忍着压下心中的躁,不自然轻咳了声,“我就不过去了。”
“你自己重新晾一下。”
完璧如心里还是有点怕,但也明白了景煜屹为什么突然止步于此。
她红着脸,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这会儿哆哆嗦嗦地看他一眼,飞快跑到晾晒架那儿。
几乎是调动全身注意力,一气呵成重新捡起来。
又飞快地跑到他身边,一边惊魂未定地舒着气,一边快速开口,“好了好了,快回去!”
景煜屹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是有点遭罪。
尤其是刚刚不经意的一瞥,让他压制了好久的躁意开始蠢蠢欲动。
她凑在自己身边说话的时候,便更加难耐了。
女孩子娇嫩的肌肤偶尔会不小心触碰到他,再加上露台晾晒架那匆匆一瞥的画面,他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想。
她洗完澡了。
只穿了一件睡衣。
里边应该是空的。
景煜屹自认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就在身边,他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只得让理智不断跳出来,帮他刹车。
——就算做不了人,也特么装个人样儿吧。
他无声叹口气,轻蹙着眉,有些难捱地把她送回房间。
“你一个人敢睡么。”他避开她的视线,认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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