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是因为看了一个名为《小神仙功德积累簿》的话本。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道那神秘的作者大有客是否又出新作了呢。潘峰决定,改天去吴四那里看看。
宴会结束后,众人纷纷告辞。
林霄带着林静也一道离开,两人刚要踏出叶府的大门,忽然林静捂住肚子,“祖父,我有些难受。”
“去吧去吧。”林霄不耐烦的挥挥手。
看着林静离开的背影,他有些担忧,下一场乡试很快就要到来。孙儿的这个身体若是不快点好起来,可怎么办啊……
他摇摇头,余光瞥见了蹦蹦跳跳的容景,神色稍缓,这小兔崽子倒是身强体壮!
“丑——容美男!”林霄叫住容景,“你要回崇明社学吗?”
容景停下脚步,“是的,大宗师。”
“这么晚回去,还要专门麻烦门房给你开门。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林霄瞪了她一眼,“算了,看你可怜,到老夫府上对付一夜吧。”
容景:……
好吧,糟老头子又口嫌体正直了。
“多谢大宗师。”她忍住笑意。
没过多久,林静就回来了。与之前神色匆匆不同,他此刻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来,眉梢眼角还带着淡淡的、满足的笑容。
容景低下脑袋,歪嘴一笑。
容景跟着林家爷孙回到锦州州学的府邸。胡氏一见容景来了,乐的合不拢嘴,又是叫下人给她打水洗澡,又是让准备客房。
“客房打扫干净些,再放点熏香,被褥要软和的。景儿细皮嫩肉,可别把他磕坏了。”胡氏道。她觉得奇怪,容景明明是个男孩,看上去也不拘小节。可她总觉得容景需要好好呵护,就像自家孙女那样。
或许因为除了静儿这个少年老成的孙子外,其余孙子孙女都不在自己身边吧,特别是那些软萌可爱的小姑娘。胡氏想。
林霄冷哼一声,“哪里就这么娇贵了。”
他一把抓起容景,“走,跟老夫去书房,讲讲你的算学题是怎么解的。”
容景挥手同胡氏告别,笑眯眯道,“夫人,早点休息。”
胡氏心疼道,“老头子,你别让孩子讲太晚。”
“妇道人家,少指手画脚。”林霄不耐烦道,他又看向林静,“静儿,你也一起去听听。”
林静微笑道,“祖父,今日考校明焉和乡贤宴席已经耽误了整日,我现在想回去温书,补落下的功课。”
林霄想了想,“那好,你去。”
虽然算学确实可能进入科考,但至少也要等明年,等内阁商定一个确切的结果。现在对林静来说,自然是乡试更重要。
“好好看书。”林霄叮嘱。
容景想了想,道,“林师兄加油,我上午给您的注书您慢慢抄,不着急还我。”
“什么注书?”林霄皱眉问。
容景将自己把曾祖雷山公注释的《论语》、《孟子》和《周易》上半本借给林静的事情讲了。林霄听闻后目光微动,他沉默了好久,然后拍了拍容景的肩膀,“好孩子。”
他又看向林静,“你为何不告知老夫?”
林静低下脑袋,“我忙着看书,忘了。”
林静回到自己书房,方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连忙掏出一个蓝布包裹,这是方薇千里迢迢寄给他的。
当时离开叶府的时候,他惊觉包裹不见了,很是吓了一跳。
仔细回忆,他才想起包裹应该掉落在恭房之外。当时,容景缠着他一起上厕所,他拒绝,两人拉扯之间,包裹掉落。
可恶的容景。总是那么活力四射,那么耀眼,将周围的人衬托的黯然无光,包括自己。容景才学出众,脑子灵活,在一众读书人中出类拔萃也就算了。
容景还,还夺走了祖父的期待,与祖母的关爱。
人人都嘲笑自己,忽视自己。幸而,还有千里之外远在京城的方薇姑娘记挂自己,真正关心自己。
想到这里,林静觉得心中舒坦不少。幸好自己及时发现包裹掉落,回去将包裹捡了回来。他将包裹放到灯下,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
最上面是一封信,上书:致远大哥亲启。
林静只觉得胸中涌起一股甜蜜,他擦了擦手,将信打开,入目是一行行娟秀的字体。
“致远大哥,锦州城州学一别,已经数日。薇心中甚是挂念,日夜担忧您的情志、体魄。
薇知您是大儒之后,人人皆盼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薇亦知,您生性逍遥洒脱,志不在科举,违心而行,异常辛苦。
薇别无所求,只盼您平安顺遂,所求皆所愿。正如薇,身为高门嫡女,从小被教导谨言慎行循规蹈矩。但薇只望寻个志趣相投的良人,和他纵情山水,白头偕老。
薇想,我们自己的人生总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是过得不开心,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活法呢,需知诗酒趁年华,红尘一世,要活的潇潇洒洒。
对了,盛夏已至,薇听闻锦州城外白鹤观绿荫成海,颇为凉爽。致远大哥可以一游,聊当消解放松。祝好,薇亲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