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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明白了。”云贵妃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你自己注意分寸,也不要做的太过。”
“本宫这边, 也可以借着此事, 发落某些人。”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云贵妃眼中再度迸发出熊熊烈火。女儿已经惨死,儿子游走在危险的丝线上, 她作为母亲,也必须尽一切所能帮助孩子。
不然等待他们一家的, 只有深不见底的地狱。
“多谢母妃。”祁叡目光微动。
“那容景家里情况如何, 要是贫寒的话, 你拿些银子给他,当他安心科考, 不要为生计担忧。”云贵妃又道。
“这容景很有本事,小小年纪,生财之路一条条的,家里虽不算富庶, 但也远超小康。”祁叡道。
“你还是再送些银子书本,表示你的心意。”云贵妃知道, 容景自己能赚钱是一回事, 来自公主的赏银又是另外一回事, 代表了公主对他的看重。
“母妃别担心,已经给过了。”祁叡想起容景不肯收他的黄金, 非要写下借条,还说亲姐弟明算账, 就觉得好笑。
“那以后逢年过节的, 再表示吧。”云贵妃道。
她正要换个话题, 就听祁叡大声说道, “万万不可!”
话一出口,祁叡就知失言。他可不能告诉母妃,这容景暗地里爱慕自己,要是自己再给他送些什么东西,他只怕更要对自己牵肠挂肚。
于是他强行解释,“这容景也是命运悲惨。他有个双胞胎妹妹,被人推入河中溺亡,他差点也淹死。所以他们家过节一般都会去祭拜他妹妹,那个时候上门送些礼物赏赐,不是太合适……”
云贵妃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因为她被祁叡前半段话惹得再度泛起了忧思。
“什么?那孩子也有个双胞胎妹妹。他妹妹遇难。天哪,这和你,和昭阳的悲惨遭遇也太像了吧。容景和他妹妹真是太可怜了。叡儿,你帮本宫想个由头,本宫要好好安抚他一番。”
祁叡:……
钟粹宫中,昭阳公主的寝殿。
“竹音,那两家如何了?”已经脱下宫装,换上月白色便衣的祁叡端坐在书房中,看着面前的侍女。
梅、兰、竹、菊,表面看起来是几个漂亮秀气的宫女侍女,实则是云贵妃娘家一手训练出来的护卫,个个身手敏捷,心思活络,对云贵妃和祁叡忠心耿耿。
竹音神色郑重的对祁叡鞠了一躬,随后哈哈大笑,“殿下,太精彩了。”
原来,今日凤阳王和谢骞离开皇宫回到家后,刚一关上府邸的大门,谢迅就抢过院中洒扫仆役的扫帚,铺天盖地朝谢骞打去,边打边骂他逆子,骂他要绝了凤阳谢家一族。谢骞不敢还手,只能满院子躲闪,边躲边试图还嘴。一会儿说他只是思虑不周,一会儿又说今天的事情父王您也是同意了的。
听到此处,祁叡冷笑,“谢骞还算聪明,知道克制,没有连祁琛那老东西一起骂了。”
否则隔墙有耳,他们只怕还要进宫一趟,这次可就真的会迎接皇帝的滔天怒火了。
竹音笑道,“殿下,这样就没有意思了。您不知道,接下来的才好玩呢。”
竹音说,面对谢骞不肯认错的辩解,谢迅更气,他年纪毕竟大了,比不上谢骞年轻且武艺颇好,抓不到谢骞,打不到他,又说不过他。谢迅急的抓耳挠腮,这时,他看见走廊下一个桶子,里面似乎装满了水,于是他想也不想,提起那桶水就朝谢骞泼去。
“当时属下就在他们院墙外,听到一个仆役扯着嗓子惊呼出声,说,‘王爷,那是夜香啊!’,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从凤阳王府邸传了出来,路过的人都捂住鼻子,猜测他们家的粪坑是不是被炸了。哈哈哈。”
说到这里,竹音笑的花枝乱颤,祁叡厌恶的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问,“后来呢。”
“后来?据说,谢骞满身沾满屎尿,先在园子中被淋了十几桶水,等到身上的污秽和气味散的七七八八后,才被带到浴室,又洗了好几遍。
他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避着他走。
凤阳王不准他吃饭,将他关进祠堂。期间他的几个庶兄庶弟来到祠堂外,阴阳怪气的嘲讽他。谢骞气不过,和他们对骂,刚好被路过的凤阳王听见。
凤阳王气的想进去打他一顿,但又担心他身上还有没洗干净的屎尿,怕打他的时候沾上,于是只好在外面放狠话,说凤阳世子人选要换人。
谢骞当场就气坏了,加之一天没吃东西,又被淋了屎尿,淋了十几桶冷水,又洗了一个多时辰的澡。于是他晕倒了。”
“自作自受。”祁叡听到谢骞的悲惨遭遇,脸上也不由得带上几分笑意。
“还有后续呢。”竹音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是八卦。
她忍住狂笑的冲动,告诉祁叡。谢骞晕倒的消息不知怎么被方薇知道了,方薇被英国公禁足不能出府,但她实在担心谢骞的安危,只好用银子收买门房,扮成一个小厮混了出去。
到了凤阳王府邸,正好遇到往厨房运货的马车,方薇趁人不注意,躲在马车里,进入了凤阳王府邸。
很快,她来到了谢骞的房间。谢骞已经醒了过来,见方薇来了,两人自然是一番互诉衷肠,你侬我侬。
但没想到,凤阳王来了。
毕竟谢骞是自己的唯一嫡子,打过骂过泼过粪之后,见谢骞昏迷,作为父亲的谢迅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一番挣扎后,谢迅还是决定去看看谢骞,也打算借机再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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